第二十章 石壁 红松 虎骨-《登摩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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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叔,北京很大,楼房比山上最高大的红松树还要高,每个人穿着都比刘瞎子还要有气派,车多的像山中的畜生,人多的像是蚂蚁,不像是青龙村,这里永远都望不到尽头。
三个多月,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但没丢青龙村,没丢独户赵家的人,没丢我姐的人,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想青龙村子,想这座山,想那几个跟我上山的孩子,想咱们一起套的山跳,想山里的野猪黑瞎子,想我姐,但没有把那几个畜生的人头剁下来,我不好意思回来,更不好意思见我姐。
送信的小爷不是坏人,也可以说自家人,真想咱们三个坐在一起狠狠的喝一顿,那时候肯定有的聊。
钱你拿着,该干啥干啥,我还等着刀嫂,还等着干儿子呢,照片拿给我姐,这西装死贵,够买下整个青龙村,穿着这个我冷汗都不敢流,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买起这种衣服穿着回青龙村,但估计这辈子都舍不得这钱,不过他们都说我穿着这东西很精神,让我姐瞧瞧,她肯定的高兴。
两年后要是我没回来,紧挨着我姐帮我置一户,我也走的舒坦。
刀叔揉了揉眼,看着这张照片,一脸迷茫的赵匡乱,恐怕还不知道有人在给拍照,一个小丫头露出了半张脸,让人发笑,刀叔把照片轻轻放到石碑上,找了块小石子压上,想卷个烟卷,恭三儿不知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出现,变戏法一般扔给刀叔一根洋烟。
“乱子是真苦。”刀叔喃喃着,在这种地方还被说成苦,是有多么的苦?刀叔不想多说什么讨人可怜的,因为那样会让人误以为矫情。
恭三儿轻轻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向小坟包前,连磕了四个头,最后一个头深深埋在地面,嘴里喃喃着:“乱子没来,这头我替他磕了,我恭三儿虽然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但自认为自己还算活的光明磊落,也算对的起这山这水,乱子叫我一声小爷,我交给他一条命。”
恭三儿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刀叔都听不清,也不知道这活了非常抽象的恭三儿到底做出了什么觉悟。
红松下,两个人一包烟,一个五毛的廉价火机,刀叔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讲,恭三儿抽着烟静静的听,一直到天黑两人都没有下山,或许也只有这座大山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清晨的鸡鸣声传的很远,恭三儿没有休整,准备回北京,最后转身看向那坟包时突然觉得有丝诡异,对身边毫无困意的刀叔道:“这地方是谁选的?”
“乱子选的,说什么都要选在这里。”刀叔不以为然道。
恭三儿弯着腰背着手,在这附近走了又走,甚至连土壤都闻了闻,一脸的想不透,最后撇向不远出的石壁,眼微眯起来道:“刀叔,你先回村子吧,我有些事想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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