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见太后对这卷佛经爱不释手,于是端起酒杯来隔空敬了荣嫔一杯,“难怪这几日朕见你神神秘秘的,原是在准备这好东西给太后。如此还要瞒着朕,未免调皮些。” 荣嫔娇羞含笑,与元慕对饮一杯后才道:“嫔妾只想着给太后一个惊喜,要是提前告诉皇上了,皇上侍奉太后至孝,难免哪日不留心说与太后去,可不是枉费了嫔妾一番心意?” 这样不敬尊上的话,荣嫔从前断断不敢说。 她现下能与元慕开这样的玩笑,还能逗得元慕敞声而笑,可见元慕待她重视。 沉默了一整晚的宋昭于此刻举杯,敬酒太后恭祝她生辰喜乐,又道:“荣嫔姐姐心思细,早两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这礼,为了以赤城打动净空大师,常常三更天还在宫中挑灯书信,写佛法心德,又或对太后您至孝之心,将这些书信托人送出宫去。长此以往这才感动净空大师,得此一卷稀世珍迹。” 宋昭好一番吹捧荣嫔,荣嫔照单全收,又说这些都是她为人妇的本分,不值一提。 将她架上高位后,宋昭提议,“今日是太后千秋节,太后笃信佛法,后宫嫔妃也耳濡目染,今日有幸得荣嫔姐姐求来净空大师真迹,又记载着妙法莲华经此等大乘佛法,嫔妾觉着倒不如暂停歌舞,于殿内诵读此卷,好让咱们也叨光讨个福气。” 任谁都能看出宋昭这是在吹捧荣嫔,也是在讨太后欢心。 可没办法,太后就吃这一套。 听完宋昭的提议后太后连声道好,吩咐自己贴身侍婢青竹姑姑肃声诵读此卷。 青竹捧过佛经来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诵读道: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 佛经诵读声替换了席间礼乐之声,大伙儿还是各自用膳碰盏,或聊闲话,或向元慕献媚,或贺太后寿喜。 “这......这是......” 青竹本念得好好儿的,却在翻了几页后突然磕巴起来不再念下去。 声音突然停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 见她神色有异,眼睁睁盯着佛经却张不开口,太后便问道:“怎么了?” “太后......这......奴婢不敢念。” “佛经有什么不敢念的?” “太后,您还是先瞧一眼吧?” 青竹将佛经奉到太后身前,佛经上的字很小,太后小酌两杯有些眼晕,懒得废力去看,“这佛经哀家倒背如流,还有什么好看的?你照念就是了。” 青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 “荣嫔陈宝荣与宣德门侍卫张念郎私相授受已久,二人常夜会昭纯宫,做那颠鸾倒凤之事,恬不知耻......” 就这两句话,给堂下众人都给听傻了。 元慕更是砸了手边的酒杯,怒斥道:“胡闹!” 众妃起身齐齐跪地,“皇上息怒。” 青竹吓得手抖,将佛经死死抓在手心里,跪地叩首连连,“皇上息怒,老奴......老奴只是依着太后的吩咐照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