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是百姓救了他们的命-《湖西抗战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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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二嫂把窗户小木门关好,放下画着一个胖娃娃骑红鲤鱼的绵纸窗帘,就推王煌铭躺在床上。

    没等刘二嫂把被子盖好,院门就传来“嘭嘭嘭”的砸门声。

    “来啦来啦。”刘二嫂一叠声地答应,一边给王煌铭掖被角,同时小声地吩咐,“您千万沉住气,当病人,别吭声,鬼子那边,我应付。”

    门哗的声,从外面被跺开,一个络腮胡子的小鬼子,跨进屋门,手握着的短枪,抵在刘二嫂的胸口上,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厉声喝起,“说,毛猴子的,有?!”

    另一只手,比成一个“八”字,送到二嫂子的鼻子尖,眼珠子瞪成了琉璃球。

    “毛猴子?没……见过......俺妇道人家......出门少,没见......”

    刘二嫂两手紧紧地抱在胸前,脸怔怔地,吓得苍白,连连摇头。

    她毕竟是一个农村妇女,在一个凶神恶煞的鬼子面前,心里再镇静,也避免不了害怕。

    刘大伟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太君,她个,就知道锅台的妇女,哪见过啥猴子老虎?”

    刘大伟转过身子向刘二嫂,“二嫂呀,皇军是好人哩,别害怕,皇军找‘八路’的干活。”

    “俺可没扒过人家的路,再说,俺吃饱撑得,扒人家路干啥?”

    刘二嫂急急地摇头,她真真切切地害怕了。

    “太君,床上有人!”一个头戴鬼子帽,身穿中国衣的男人猛叫。

    “什么的干活?!”

    络腮胡子一把推开眼前的刘大伟,一步跨到床脚边,短枪抵在王煌铭的脑门上。

    “他是俺男人,发病打摆子。”

    刘二嫂一下子扑到床沿上,拿袄袖子擦王煌铭的脑袋,“发汗呢。”

    她放下袖子,不经意间,把鬼子的短枪,挡开了脑袋。

    “二哥,不是叫你外出躲摆子去了,咋回来了?”刘大伟上前看着王煌铭,一叠声地抱怨。

    躲摆子,是治疟疾病的一种办法,迷信,因为穷人没钱买药,就是富人也没处买治这病的药,民间传说,打摆子的人,躲到外面去,不见亲人,三五天就好。

    现在知道,患疟疾,抵抗力大的,硬抗三五天,不吃药也能好。

    一个鬼子,用枪上的刺刀,挑开王煌铭身上的被子。

    王煌铭近日来频繁作战,饥饿劳累过度,早已面黄饥瘦,颧骨高尖,胡子拉遢的,真像个病人。

    “外面冷……冻得……冻得受不了。”

    王煌铭牙打着颤,结结巴巴地回答刘大伟的问话。

    “王翻译的,”络腮胡子有些相信,问穿中国衣的男人,“打摆子的,是什么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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