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鬼子也尝到了毒气弹的美味佳肴-《湖西抗战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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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与郑义明最不同的地方是,他们没有咬牙,没有激动,甚至没有了仇恨,只有了平静,平静地像一尊石雕,像一块沉木,竟然,连呼吸也没有了,做到了人、枪一体,浑然忘我,天地之间的声音,哪怕遥远的微山湖里的鸟鸣,也进不去他们的耳膜。

    他们的耳朵,就只有郑义明的一声令下能入。

    战场上的锤炼,郑义明已经从当初夯土坯,快饿死的流浪汉,变成了一个指挥若定的指挥官。

    他在静候着那最佳的那一刻。

    风儿吹在他的头上,像慈母的爱戴,抚摸着他的发丝,他用不着安抚,他此刻的心,极其的平静。

    鸟儿已经飞跑,像体贴入微的姑娘,怕鸣翠的歌声,柔了他紧绷的神经,其时,美丽姑娘已经多虑了,因为他要消灭的是鬼子,会祸害鸟儿们栖息的家园。

    郑义明紧盯着对面鬼子的每一个动作。

    虽然对面的更加万恶的鬼子,一如往常的嚣张和傲视。

    风儿,鸟儿们,请你们暂时的离开,把更宽敞的地界留个伏击的战士,快快地离开,那些挚爱你们的战士,也好更放心、安心地消灭这些侵害湖西的兽兵。

    石楞子们在静候着命令,他们的手指,已经和枪机融在了一起,下意识地,马上,就要动一下的手指头,那颗已经粘上了人情。

    人情的子弹,瞬间,就要达到复仇的境地。

    兽兵们可是过足了安全的瘾,当惯了为王的主,对近在咫尺的危险和潜在的死亡,毫不在意,只是慢调撕柳,按部就班,仔细地安装好炮架,打开炮弹箱,拿起来炮弹,然后,僵直地半蹲在地上,静候着射击的命令。

    他们好像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或者在给致他们以死地的敌人做高傲的表演,演示。

    胶着的壕沟两边,顿时寂静,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检阅和挑选。

    这时间的主家,自然是这些兽兵,就要他们往跑筒里充填那罪恶的炮弹的时候,郑义明手下的无常大哥们,已经鬼附身,把索命的绳索套在他们的脖颈上,已经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兽兵们按照操作规典,扶炮的扶炮,装弹的装弹,全都僵硬着身子,准备完毕,等候发射命令的时候,郑义明一声大喝,“打!”顿时响起,又是郑义明自己率先,第一个子弹,直接射进了那个站在壕沟边,举着小旗儿的发令手的脑瓜上了。

    这个举红旗的发令手,才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最该死最该死的死鬼,敌人就在壕沟的那边,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笔直的站立着身子,如果他不被打死,那就是对发明他们的三八大盖枪的那个混蛋的侮辱了,就是对发动战争的东条英机们的挑衅了。

    其实,说到底,不应该埋怨这个笨蛋发令手的笨蛋,日本鬼子的炮击跑发射大纲里明确规定,发令手要站立在炮的左手前面,举起红旗,大喝发射,然后,后面的炮手,才能打炮的。

    大纲里没说,前面有敌人的射击手,就可以不站立,不举红旗了。日本人就是执行命令死板,虽然是明知道送死,但也义无反顾,欣然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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