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耍尽奸计地逼对手乱心旌-《湖西抗战走廊》


    第(2/3)页

    老秀才满脸笑呵呵的真诚,“就赏你老哥个老脸吧,老弟,你哦,就别争呀抢的了,谁不知我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可那是生活逼的,没办法,家里要是有它十五贯,谁还抢要饭的一文钱?”

    “那就不争了,改日里我请。”

    许秀文端起酒盅,朗声应允。

    湖边人最忌话黏糊,啥事儿,推磨砸碾,实来实,干脆利索。

    老秀才连忙端起杯,“老哥先干为敬!”接着猛地干,再把杯底亮给许秀文看。

    ——湖边人爱用行动表心情,这是待客的最高诚意。

    “秀才叔真是兵营的人,酒喝的豪气哩。”许秀文跟着端起酒,干了杯。

    “啥兵营?喝酒豪气看对谁。”

    酒是活血的,两杯下肚,老秀才的灰黄脸变的红晕起来,那苦刮刮的皱褶、高颧骨、老鼠胡儿,一下子顺眼了。

    许秀文知道,老秀才的重话儿要说了。

    酒过三巡,老秀才四下里看,无人,就把杯子两手捂住,探过身子,贴到许秀文的脸前,压低声音诡谲说,“我知道,老弟是干这个的。”说着话,伸出右手俩指头,比个“八”字。意思是说,许秀文是八路军的身份。

    “啊。”许秀文无意识叫了一声,端的酒杯一晃,泼出杯沿的一点,急切切地问,“我不明白,老叔,你是啥意思?”他是真有点急。

    “大侄子,你知道,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可也得给你提个醒,兆向龙,把你的底儿,全露我了,要我今儿请你酒,把你灌醉,再从侧面好好摸摸。”

    许秀文一下子稳住了,不禁坐直身子,沉言沉语,“老叔,他姓兆的南蛮子属太监的,在咱皇宫里耗长了,那底下的玩意憋得难受,就燥就狂,就像条疯狗,四处里乱咬,咱可不能信他的一派胡言乱语。”

    “老叔跟他干了这么长,那龟孙的德行还不摸的盆儿清?”老秀才仍然低低的声音,显得那样沉稳,“他可丢尽了咱中国人的脸,绝对的得不了好死!”

    “哼,”许秀文眼瞭到顶棚,“把我惹急了,就把他骂邓司令的底端了,反正我是邓司令的红人。”许秀文没把准老秀才的脉,当然不能开药方。

    “咳,老弟!”老秀才有些着急,“你咋笨呢,邓司令和他,是一路子的人,南蛮子又会嚼恶沫,现在器重他!别说背后骂,就是当着面儿骂,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老秀才停了一会儿,费劲地咽了口唾沫,“这家伙,整日里揣摸人,那次酒醉,跑到你屋里,可不是瞎咧咧,套你话哩,你上当啦,经他一说道,我也觉得你是八路。”

    徐秀文眼收过来,直逼对方,冷冷地说:“你又请客又告密的,没摸准秀才叔,须笼里,逮的是小虾还是螃蟹。”

    老秀才没理会许秀文的话音儿,端起杯,自个干了,放稳了酒杯才说道,“老弟,别误会,就是借俺十八个胆儿,俺也不会告你的密,共产党的锄奸手段,俺虽没经过,可也知道个清楚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