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湖西王差点被他日后的军师毒害死-《湖西抗战走廊》


    第(2/3)页

    中国人,饱受儒教熏染,自古以来的好传统,就是是官三分威,见官怕三分。

    卖瓜的黑粗粗的壮男人,抬头,见是一个穿黑皮子的官儿,半吊子似的掐手踢脚立在瓜摊前,立马蔫得说不起话,站不起身,蹲着腰,两脚直向后面挪,那熊样,怕得很不能寻个地缝钻到里面去。

    “二狼”见卖瓜的蔫样,顿觉得阎王也怕剥人的,兴奋了,脖子一下子老鳖样的抻老高,对好欺负的人,自然就得进寸尺,这是凶人都知道的理儿,“剥人的”于是抬腿向前就一脚,卖瓜人的慌忙的躲,啪的声,小子的脚正跺在憨人的右肩膀子上,这一脚,跺得有力道,那卖瓜的庄稼人,太阳底下嗮了蛋,向后连着翻了四个滚,仰面朝天的趴在地上,好会儿不动弹。

    兆二国不在意他那脚把人跺死没跺死,立着嗓子骂,“操您八辈祖奶奶,娘的,嫌俺白吃你的瓜?俺是谁?官家的人!”眼珠子瞪得要吃人,“俺问你,交税了没有?”

    “老总跺俺……俺……俺是福,今年准能交好运,嘻--”卖瓜人高大身材,硬硬壮壮,却软得像面条的,愣怔着时候,听见要交税,慌张着爬起身子来,两手四下里拍打粘着浑身的土,又掀起粗布大襟,擦脸上的汗,厚嘴唇却一直裂着,颤颤怯怯地直傻笑,像是见了长舌头的勾魂的鬼。

    “这还差不多,拿四个大的,快点!”

    兆二国见震住了卖瓜的人,这才满足地伸出长舌头,轮圈儿添完黑嘴唇,就不虚头虚脑问瓜价了,嘴巴子骂骂咧咧着,伸出两只长满黑毛的“狼”爪子,倒登着提捋袖子,再把木盒子枪往身后一倒,蹲下身,抓起瓜篮子一倒,硕大的脆瓜滚满一地,然后,低下头,翻腾着就要捡脆瓜。

    说话迟,那时快,刚才还软面一块的卖瓜人,倏地脸一沉,就成了恶煞,右手从腰间嗖地拔出短枪,左手向前,死抓住兆二国油亮的分头,枪口同时点住脑瓜子门,“啪啪”,两声脆响,霎时间,“二狼”的脑袋碎成了一个烂西瓜,红的白的色儿艳,跟着肉身子一蹲,一坐,仰面朝天的也嗮蛋,乐了绿头大苍蝇。

    三个护兵,正啃着黄瓜抓着鸡,猛看见兆小队儿脑瓜子开了瓢,没人腔的一声嚎,枪不下肩地转身没命地四下逃。

    还容这些无赖赖皮迟缓?早被身后卖瓢锔锅算卦的,勒住脖子抱住腰,白刀子插进胸脯腰眼里,红刀子带着血条子拔出来。

    “砰砰砰”,杂乱的枪声响起来,“国军打来了!快跑呀!”

    转眼间,集市炸了营。

    ......

    半个月不到,四老虎八个小队长,就被敲了五个半。

    杀猪的倒被人砍猪蹄,自然的,四老虎气疯了,急疯了,你想,刚算是站直身子伸开腰,阳道上遇鬼连着挨上封眼锤,哪还了得?撒出全队人马,四处探听消息。

    他的那些个手下,可都是溜墙根的货,钻门洞爬窗户,个个是好手,这活儿还有啥难的?没几天工夫,就摸清了底儿,暗杀兆二国他们的,总指挥是东照村的保长兆向龙,兆向龙还是湖西国民党地下特务的总组长,上能通重庆的秃子蒋委员长。

    兆向龙?四老虎听到这个名字,哆嗦了一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不自觉地摸摸后脑勺儿。他立马想起了昨晚上的腌臜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