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造谣到首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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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沅知醒时,床塌旁已是一片凉意,她强撑起自己的身子,脑袋生疼,摁了会眉心,缓过神来后,才渐渐想起昨夜的事来。

    李缜当真是个实在人,陈沅知说雨露均着,他便陪着她将戏演尽了,少一回都不行。都说酒醉误事,若非昨夜被教训得狠了,她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

    待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后,才懊恼自己口出狂言的场面。素手从地面捡起薄衫,轻裹在身上后,翻了个身,便捂着脸埋在枕间。

    银荔听见屋里边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活,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可是起了?”

    陈沅知闷声应了“嗯”,而后浑身酸痛地下塌梳妆。

    自昨夜从进奏院请辞后,她便不需早起。窝在榻上一睡,就酣然睡到了巳时。用过午膳,陈沅知也未闲着,明日他们就要动身去江宁,此行路程遥远,随身携带的行装,她都需一一过目。

    翌日清晨,二人上了去江宁的马车。陈沅知自幼生在京中,长于京中,除了北边的风光外,还未瞧过南国的景象。

    此去江宁,她对沿途的风光充满好奇,好几回忍住酷热,挑开帘子向外望去。

    李缜被她逗乐,圈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待我了解完江宁旱灾的情况,安置好灾民,我便带你四下逛逛。”

    陈沅知放下轿帘,往李缜那处挤了挤:“真的吗?那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

    李缜伸出双手佯装投降:“还望夫人莫要告发我。”

    她别过脸,趾高气昂地回了句:“那得看你表现。”

    江宁原是风雨调和的繁华地,是柔情缱绻的温柔乡。然而,一场干旱,收成骤减,普通百姓吃不上饭,富贵人家却仗着自己的权势愈发苛待剥削,暗通曲款,抬高物件,两极差化极为严重。

    李缜初到江宁,正是柔风微拂的夜里。他将陈沅知安顿好之后,转身纵马去了江宁知府周宏裕的宅邸。

    周宏裕早知首辅大人会来巡查,是以将江宁上下尽数打理妥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都严令交代下去了。

    只是他没料到,这位首辅大人不走寻常路。非但提早二日便到了江宁,就连登府拜访,也是悄无声息的。

    门房见他不乘轿撵也无人伺候,原以为不是甚么大人物。直至瞧见他拿出腰牌,这人才要软着腿前去通报,就被李缜一把拦下来。

    是以周宏裕见着李缜时,怀里仍拥着他才纳几月的妾室。

    “周大人好雅兴。”李缜一眼都未瞧他怀里的妻室,打他进屋子那刻起,便将眼神落在一幅价值不菲的水墨画上。

    按理说,官员的私事不在他管辖的范畴,但从他妻妾成群,藏品不菲这一层面瞧去,足以见得此人品性。

    周宏裕头一回见李缜就被他冷峻的眼神吓着,手里的酒壶未端稳,一股脑地倾在了妾室的衣裙上。

    那妾室惊呼了一声,正要破口骂他。周宏裕却觉得她拂了自己的脸面,猛地推开她后,脸上堆起笑意:“这底下的人怎也不通报一声,李大人这边请。”

    李缜随着他来到书房,坐下后,并未直问江宁的状况。他深知此人中饱私囊,贪婪成性,开口说的都不足令人信服,是以他此次前来,一点儿未提公事,只是来探探底,摸摸品性的。

    待他回到暂时落脚的府邸,陈沅知仍强撑着睡意正在等他。

    “累了一天,怎还不歇着?”

    陈沅知褪去他的外衣,领着他进了屋子:“你初来江宁,茶水都不曾喝一口便出府办事,头一夜我自是放心不下的。”

    “不过是去探了周宏裕的秉性。”

    自他那回挥师北上后,碰着了甚么事,都会同陈沅知坦白,此次外出也不列外。

    “那他是个甚么样的人?”

    李缜不嫌麻烦,陈沅知想听,他便一并讲了。只讲到妾室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道:“妾室生得好看吗?”

    “自是没你好看。”

    陈沅知甩开他的手,朝着床塌走去:“哦?你还看了。”

    李缜笑了一声,他倒是头一回见着眼前的人儿吃味,两边脸似是塞了樱桃,圆滚滚的,尤为可爱。他反握住陈沅知的手道:“我眼里只有夫人,哪还容得下旁的姑娘。但凡容不下的,皆不好看。”

    这话的意思便是,天底下所有的姑娘都没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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