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缠绵-《造谣到首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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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缜才出屋子,陈沅知就松了腰,她捏着自己酸疼的肩颈,唤来银荔和晚橘。

    “快些帮我将这凤冠拆下来。”

    银荔和晚橘“诶”了一声,而后手忙脚乱地卸下钗环。

    发髻一松,如瀑的长发倾泻在身后,若非脱了喜服不得体,她恨不能穿件里衣盘腿坐在床榻上。

    “好姑娘。捱过今夜就好了。”屋内还有一贴身伺候的嬷嬷,嬷嬷是过来人,自是知晓新婚夜的辛苦。

    银荔和晚橘却是没尝过情爱的,她们一听这话,难免有些羞臊。

    约是到了戌时,外边的声音渐轻了,再过一会,廊间传来脚步声。

    陈沅知急燎燎地坐回塌上,深吸一口气后,手指紧紧地捏了捏扇柄,遮住脸端坐着。

    随着脚步声逼近,屋门被一群人重重地推开了。

    嘈杂的交谈声从屋外传来。

    “李大人,下官其实还能喝的。”

    “诶,李大人都醉成这个德行了,还怎么陪你喝。”

    闻言,陈沅知稍挪了挪扇面,露出一双眼,悄悄地打量着屋外的状况。

    很快,一阵请辞恭贺的话后,李缜在离寻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姑娘。啊不对,夫人。大人好似醉了。”

    离寻是熟人,没甚么不能见的,她放下扇面后,提着厚重的裙摆,小步跑了过去。

    “怎么喝成这幅模样。”

    李缜一袭红衣倚在离寻的肩上,他五官硬朗,身上还沾着些酒气。

    陈沅知扶住他的另一侧,费了些劲儿才将人挪至床榻上。

    “那那那还需属下帮忙不?”离寻瞥了一眼床榻的人,不知是该退下还是在一旁候着。

    得亏这屋内有个明事理的嬷嬷,在嬷嬷的示意下,屋里终是清净了。

    陈沅知坐在床檐处,一般来说,洞房花烛夜皆是男子主动些,可李缜醉成这幅模样,她着实不知该怎么办。

    “还说干正经事,自己却先醉了。”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手指触及他的腰带,正要去解。

    总不能穿着外衣睡吧,怪不舒坦的。

    然而,腰带才造谣到首辅身上散,她的手就被人摁住了。

    陈沅知轻呼了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眼前的男人压于身下。

    “我不醉如何早早回来同你干正经事。”

    这人眸子清明,毫无醉态。唯有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刻意克制着。

    陈沅知面色一红,一双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谁要同你干正经事了。”

    李缜才不听她的,说话间,他已伸手解了小姑娘的衣裙。

    陈沅知只觉浑身一凉,再低首时,繁琐的婚服已被李缜丢在地上,身上唯有那么一件单薄的里衣。

    “等等。”她咬着下唇,伸出根手指点了点桌案上的红烛。

    新婚头一回,难免有些羞赧,好似屋子一暗,她便没有那么怕了。

    李缜“嗯”了一声,他忍了许久,末了还要被小姑娘差去熄灯。

    屋子暗时,行事难免不便,只外边树上鸟儿婉转地叫唤着,感官骤然敏感。

    李缜也是初回,只是食髓知味,直至夜深,仍不肯睡下。

    陈沅知攀着他的手,眼圈红红,窝在李缜的怀里求了好一会。

    便是这个时候,他还不忘陈沅知允下的话:“你说成婚那日,喊我甚么?”

    窗子外传来一阵暖和的夜风,夜风吹进床幔,掀开一角,正巧给了月光照进来的机会。

    李缜瞧见怀里的人,哭红了眸子,肌肤白腻腻,宛如那夜大漠风雪后的满地银霜。念了三四月的人儿,眼下终是能日日夜夜守在眼前了。

    陈沅知怎么没想到这出,洞房夜这般喊他,岂不是比生辰那日,更羞于说出口吗?

    她偏开脑袋,娇颤颤地喊了声:“夫君。”

    当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甚么也不肯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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