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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宁落雪的奶奶嘴唇有些干，脸色还十分苍白，她看到宁落雪，抬了抬手：“小雪，你的试卷落在家里了，奶奶打电话给你，可是打不通……你中午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奶奶很担心你……”

    “奶奶……”宁落雪眼泪直接飙了出来，快步走到奶奶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秦双双看着祖孙俩，一大颗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她赶紧侧头移开了眼神，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白羽站在秦双双附近，把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心尖隐隐作痛。

    照片是他给李曼丽的，他想要接近秦双双，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只是，他也没想到，宁落雪的奶奶竟然会忽然昏倒。

    看着秦双双伤心落泪，白羽紧紧咬住嘴唇。

    女神……别哭。我不想你难过，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走到你身边……忍一下，很快就好……这些人很快就会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皱眉……至于让你伤心的我，也要受到惩罚……

    白羽垂下眼眸，从手机壳后面取出尖锐锋利的取卡针，放进裤兜里。

    趁没人注意，他在裤兜里把取卡针转了个方向，用针尖对着左手无名指的指尖狠狠戳了进去，在鲜血染红裤子前，紧紧按住了伤口。

    果然，戴戒指的无名指最连心，稍微受一点伤，就会钻心的疼。

    白羽咬住了牙，24度的空调病房，没人发现他出了一头汗。

    过了许久，白羽的汗干了之后，他抬起手看了看指尖，已经不流血了。

    他若无其事地从自己买的袋子里拿出温热的清粥，放在了宁落雪奶奶的身旁，微微笑道：“奶奶，喝点粥。”

    宁落雪的奶奶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眼睛也有些老花，看不清楚，听到说话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好几个人。

    她问宁落雪：“这几个是……？”

    “奶奶，这是白羽，是他救了你。这个是我最好的朋友秦双双，旁边这个是我同学季斐然。是他们带我去找你的。”宁落雪缓过神，吸了吸鼻子，赶紧给奶奶介绍。

    “谢谢……谢谢……”奶奶对三人千恩万谢，“我一把年纪，活着是累赘，死也就死了……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小雪……”

    “奶奶，你别多想，马上有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手术，以后你身子会越来越好的。”秦双双嗓子微微发涩。

    奶奶摇了摇头：“我都这么老了，不做手术了，省钱让小雪上学，她已经够累了……”

    宁落雪和秦双双正想着到底怎么劝说才能让老人家同意，白羽忽然笑着说道：“奶奶，你这病例特殊，有研究价值，医院是免费给你做的，不花钱。你要是不肯做手术，他们反而会很失望。”

    奶奶有些不敢相信。医院一向都是最贵的，她没有医保，每次进医院，宁落雪都要连着加很久很久的班，怎么会免费……？

    白羽见她不信，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不信，一会儿医生来了你问他，或者，你问宁落雪。”

    奶奶相信宁落雪从不撒谎，便看向宁落雪。

    宁落雪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奶奶倔强，若是不这样说，只怕不肯手术，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奶奶没想到真有这种好事，心安了一些，这才点了点头。

    秦双双稍稍松了口气，用眼神鼓励了一下因为骗了奶奶而内疚的宁落雪。

    宁落雪从来没有说过谎，忍不住有些惊慌。

    她赶紧把温粥盖子打开，挖了一勺，送到嘴边吹了吹：“奶奶，你稍微喝点粥。”

    老人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跟着宁落雪张开了嘴巴。

    趁宁落雪给奶奶喂饭，白羽凑到秦双双旁边，小声说道：“奶奶现在自己都以为免费了，你就算给我钱，我也不能要了，不然医院是要打单子给病人签字的。”

    “你……”秦双双万没想到他还有这招，不由睁大了眼睛。

    “怎么样？谢谢三次了。”白羽弯弯眼睛，笑得有些狡黠。

    秦双双无奈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半晌才道：“你想吃什么？”

    白羽见秦双双愿意跟他吃饭，激动得双眼都亮了：“火锅。女神最爱吃火锅。”

    秦双双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额……如果你不想吃也行……”白羽让步道，“反正只要咱俩单独吃，吃什么都行。”

    秦双双想了一下：“火锅就火锅。不过先说好，你说一句废话，我立刻走。”

    “好。”白羽轻声笑道。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激动，但是他控制的了面部表情，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颤动的睫毛和微微发麻的指尖。

    季斐然站在二人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对白羽怒目而视。

    他耳朵灵得很，竖着耳朵将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恨得牙痒痒。

    吃火锅？还单独？做梦！全市的火锅店到时候他全包了！让白羽喝西北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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