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以至于李太后连续喊了两声,才将万历皇帝的神思拉回来。 “娘。” “你听见了娘在说什么吗?” “张,张先生真的还活着?”万历皇帝险些又直呼其名。 “钧儿不用怀疑,娘亲眼所见,这也是娘为何偷偷出宫去江陵城的原因。是你弟弟救了张先生,娘问你,知道你弟弟为何一定要救张先生吗?” “哼,还不是为了谋朝篡位?”一想到张居正还活着,又是被朱翊镠所赐,万历皇帝心中的怒气不打一处来。 “娘知道这么说,钧儿肯定不信,你弟弟原本并不想这样。” “娘总是偏袒皇弟,眼下孩儿都被挟持在此,娘居然还为他说话。” “钧儿,信不信由你。”李太后无奈地摇头,“可钧儿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亲政以来的所作所为呢?让多少人失望?又让多少人伤心?” “此刻孩儿被绑在这里,娘说这些到底何意?孩儿只想知道娘这次到底是不是仍要偏袒皇弟。” 万历皇帝心急如焚,已经听不下去了,不免有些懊恼。 “钧儿为什么总以为娘偏袒你弟弟?” “难道不是吗?” “娘先生下钧儿,五年后才生了你弟弟,自钧儿立为太子以来,哪一天娘不是围着你转?”李太后痛苦地道,“到头来钧儿却怪娘偏袒你弟弟,在娘看来疼爱你不知多过多少倍,以致于娘面对你嚣张跋扈有失管教的弟弟时,总是心存愧疚,钧儿为什么不能反省自己?” “孩儿承认娘花在孩儿身上的时间要多于皇弟,可那只是因为孩儿是太子是皇帝,肩上的担子更重,可不能说明娘更偏袒孩儿。” 万历皇帝气嘟嘟地辩护。 李太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缓缓言道:“娘知道钧儿对当年要废你改立你弟弟为皇帝那件事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可那件事钧儿有过在先,况且娘当时也不过一时气愤,多半是吓唬你的。娘以为你会痛定思痛改过自新,从此以后,将精力放在治理国家上,可谁知……” “娘总怪孩儿,可娘为什么不问自己让孩儿这个皇帝当得有多窝囊?孩儿十岁登基,可只是一个空架子,娘将外权交给张居正,将内权交给冯保,孩儿何时做主过?以至于张居正都敢指着孩儿的鼻子斥责孩儿这个皇帝,而冯保总是背着孩儿向娘亲告状。好不容易挨到十八岁,孩儿兴致勃勃地问娘,何时方能主政,娘却泼一盆冷水说,不到三十岁休想亲政,孩儿心中的酸楚苦闷,敢问娘又几时问过?” 万历皇帝歇斯底里地一阵牢骚,好像受尽了天下的委屈。 “钧儿好高骛远,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有多大能力?你以为通过清算张先生就能很好地树立皇帝的威权吗?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张先生十年来励精图治,改革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钧儿清算张先生将他的改革全盘否定,即便当世人不敢说,可百年千年之后呢?钧儿不是还得落下一个`欺师`的坏名声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