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除了李幼滋因年过六旬于万历八年从工部尚书的任上正常退休之外,其他像王篆与曾省吾都是刚刚不久前被万历皇帝革职查看的二品京官。 拿出这样一份匪夷所思的清单,在张敬修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然而在邱橓看来,这招可谓一举两得,既能将张居正的亲信一网打尽,又可以让张居正的家产大幅增加——这样就能证明万历皇帝下令对张居正抄家的旨意无比正确。 那,拿出这样一份清单,就是让张敬修签字画押的。 张敬修虽然是长子,可他性格一向温和素来老实,在这突然飞来的横祸中早已吓得手足无措。 加上邱橓又在旁威胁并下令施以酷刑,张敬修如何承受得住?只得战战兢兢地在那份清单上签字画押。 张鲸与邱橓如获至宝地拿着这“铁证如山”的证据口供,当即下令派缇骑兵前往王篆、李幼滋、曾省吾的家。 张敬修得知缇骑兵已经出发了,冷静下来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屈打成招的口供将给父亲生前倚重的心腹大臣也是亲密政友带来灭顶之灾。 羞愤惭愧之下,于是撕下贴身穿的对襟白褂,咬破中指,以血为墨,愤而这下控诉信一封,信中斥责张鲸为活阎王、邱橓为催命判官。并将邱橓羞辱折磨他诬陷王篆、李幼滋、曾省吾等人的内情加以揭露。 书罢,张敬修将白褂撕成条状结为绳子,想要悬梁自尽。 正当将自己挂上去,只听“咣”的一声响,游七冲进来了。 “大少爷!你这是作甚?” 张敬修哭得泣不成声,像个孩子似的,一边哭一边扇自己耳光,骂自己软弱无能,是个没用的男人,还将连累父亲生前的密友…… 游七知道这时候劝再多的话,张敬修也听不进去了。 只得按照朱翊镠的临走前指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 “大少爷,你先看看这个。” 张敬修一搡:“我不看,我现在生无可恋,只想死。” “大少爷,是潞王爷写的,他早料到你会想不开的。” “潞王爷写的?”张敬修这才一愣,诧异地问道。毕竟张大学士府里人人将朱翊镠当作神,包括张敬修在内。 “对,是潞王爷写的。”游七确定地说道,“大少爷先看,看完如果还想轻生的话,那我也就不劝了。” 张敬修接过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简短地写道: “敬修兄,恕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其实我已料到抄家的钦差会抓你索取莫须有的口供,实在对不起。倘若我提前告诉你,怕耽误大事,所以只能忍痛让敬修兄受辱一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