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他看出来了,无论是秀花还是左撇子,只分管各自一堆一块的事儿。 只有他小孙儿,需要从酿、到运,再到最后的卖,以及所有关于会涉及到花钱的事儿,全要心有计较。 孩子不容易。 此时,李氏听到朱老爷子回答完簸箕又在叹气,猜到老爷子这是又在感慨银钱呢,她却没空劝,一刻不敢耽搁,急忙进屋取簸箕,要用簸箕装新磨出的制酒粮食。 路过灶台,李氏早就冻的两手伸不直,只匆匆靠近灶坑里的火苗子略暖和一下就匆匆离开。 她着急啊。 李氏极为会过日子。 自打朱兴德告知大伙说,只要能酿出一坛子酒就给一坛子银钱,十坛子就结回帐,李氏眼下连吃饭都在节省时间。 一心一意的多干活。 等到左小豆来,将她制出的十坛子酒检查一遍,再将最后一步用“左家秘方”按照比例稀释好,封好酒坛子,这代表着李氏立马就能拿到五两银钱。 五两啊,每坛子纯挣半两。 她没空洗衣裳收拾屋子,家里俩小孩子懂事,知道娘在挣钱就少尿炕,不给娘添麻烦,起来还会像小大人一般帮着李氏叠被子,偶尔还会来问问太爷爷,太爷爷,叠被子没有?没有的话,他们帮着爹。 李氏更是没空思念守城门的朱老三。 只前两日托送酒的车队,她才给朱老三捎去一些厚衣赏和咸菜就再没想起过她夫君那人。 夫君再香,能有干活挣钱香? 啥都不如银钱实在。 女人要是挣起钱来,比男人专注多了。 男的最起码的时不常还会在夜晚惦记惦记夫妻生活,至少在城里的朱老三是这样的。 可到了女人这里,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挣钱不比那事儿有意思? 李氏现在见到朱兴德,可以说,比见到她男人要激动得多得多。 甚至她见到大叔左撇子,也比见到她男人要乐呵,一张脸会笑得跟朵花似的。 毕竟,只有这俩人露面,才会结算酿酒的银钱。 而朱老爷子早就对家里人发话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龌龊,各房头干活挣的钱全归自己拿着,即便交公,比方说给家里交伙食费、生活费,也只需按照家里的章程来就行。 为此,朱老爷子特意提起过他的孝敬银。 他早在分家就归了朱兴德,所以由朱兴德供他吃喝穿等所有花销,那么自然就不需要每年再单独给他孝敬银。 至于朱兴德由于忙,没空像其他养老人的孙儿一般给做饭、洗衣、伺候,然后才让兰草给他洗涮做饭,朱老大负责给他翻身、平日里要多照顾,朱兴德因为这些方面感谢大堂哥和堂妹,会给兰草和朱老大银钱,那属于像是雇的,属于他们兄妹自己研究的。甭管给的多是少,朱老大和兰草愿意收着,就单独放着。 除朱兴德特殊情况外,而另几房是需要年节给点孝敬银呢。 以前在分家时,没有提供这个要求。 现在却不行了。 一是,现在老朱家各房头都在挣钱,那么象征性在年节给老人一些孝敬银是应该的。 二是,这不是各房甭管心里咋想的,反正是他们自己提出来非要给的嘛。朱老爷子咋可能会将这种好事儿推开。非要给,他就接着。他想着,他这么大岁数了,也花不上什么银钱,但是手里有,总比没有强。这样的话,买个药啦,就不用花一文朝小孙儿要一文了。要是不需要买药呢,自己收的这些孝敬银剩下了,就给甜水买些好吃的,给家里那些曾孙曾孙女也平日里买一些。但还是要可着甜水来,多给甜水花。 老爷子心里有数。 他等于吃喝全是小孙儿的,对待曾孙这一代,那偏心甜水一些也无可厚非。 至于那几房平日里抠门的紧,这回为啥非要主动提出给孝敬钱,朱老爷子更是心里门清。 咋不看看朱老二和朱老三那俸禄是谁帮忙的,现在各房嫂子也纷纷在挣钱,又是谁给予的机会。 而朱兴德为啥要如此扶一把老朱家,明明分家包括之后有几件事挺伤心的。说白了,一方面是这回被偷,在他及时的镇压下,家里这些个孙儿全都没漏气,个顶个的为他们堂弟往上冲了。再者,德子不就是冲他这个祖父还活着吗?想哄着他乐呵,都姓朱,堂兄弟最亲近的关系,就没有了对外人那种非要一码是一码了。 所以说,朱老爷子为了让家里少吵架,眼下他还能说话了,还清楚明白的提出,朱老大、老二、老三过年过节全加一起,三家、每家分别给他一两银钱就行,当然了,给多也中啊。但给少是不行的。 有这么个一两白银的具体数字,就会少许多龌龊。 别这个埋怨你没给,那个埋怨给多给少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