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咋不敢朝他借钱呢? 一个两个的,要真是那种好样的品性,他即便能想象得到三年两年内估计都还不起银钱,也会帮扶一二。 左里正重新拿起筷子:“你回去吧,趁着名单还没交上去前,快些去杨树毛子村寻你那岳父岳母再想想招,看能不能借出几两,再加上自己手头的,如若到最后还缺个三五两银钱,你再来,我借给你。撇子那里干活的事儿,别再惦记,他帮不了太多人,手头空了,酿酒的粮食银钱搞不好都要赊账,他更难,啊?” “五爷。” 登门的左姓老汉,当即眼圈儿发红,感动到一下子站不住差些跪下,多亏旁边里正的大儿子扶了一把。 所以说,在征徭役家里小子可能一去就不会再回的大事上,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儿能帮忙借三五两,就会让人记半辈子恩情,那么左撇子家帮了那么多小子全掏,这个清早注定会和村里其他人家的情景不一样。 二柱子的爷,起大早来了。 他啥也没有。连酿最便宜的玉米芯子酒,玉米芯子他都没有。 家里太穷。 又要顾及家里那些口的想法。 老头子只能扛着两袋子猪食菜送上门。 现在这季节,猪食野菜都不好找了,可见用了心。 秀花接过两袋子猪食菜,倒院子里,将麻袋给过去: “你可别折腾了,家里有的是,回头你要是累倒下,二柱子回来看见了,那是个死心眼的,他就得守着你。说句大实话,那他就没法给我家干活了。你这是感谢吗?” 这是拖后腿。 秀花仗着和二柱子的祖父平辈,说出的话不咋好听。 主要是眼前二柱子的爷,一大把岁数了,这老头子最近天天一大早走好几十里路给送野菜,咋劝也不听。好话早就劝尽了。 二柱子的爷,瘦巴巴的老头憨厚地冲秀花笑了笑,啥也没说,连水都不喝一扭头背手就走。 老爷子心里明白,人家说话难听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他再来。 事实上,心肠没说的。这一家子心善得不行。 这次帮了他家,那就等于救了他孙儿的命,不用去服徭役会安安稳稳的活着,比啥不强。用救命形容不夸张。 别说辛苦送些野菜了,让他这位没本事护不住孙儿的祖父,就算在朱兴德那位晚辈面前,猫腰行礼说些感恩戴德的话都是应当应分的。 而院子里。 水生的爹娘更是让吃饭不吃,就只顾埋头干活。烀猪食、喂猪、拉磨,磨酿酒的粮食,劈柴。 给秀花气的,就没见过让吃饭还得劝。 金子媳妇呢,也是大早上连热水都不烧,说什么废柴,抢衣裳蹲井边用凉水洗衣裳。 还私下总嘱咐她家孩子说,少吃点儿,好吃的给甜水小姐姐,咱是来干活的。左姥姥给你啥,你别拿。 金子媳妇心里可感谢左家。 每每想起征徭役都后怕。 如若不是左家会帮忙交人头税,昨日就交到他们村里正手里了,那么金子注定这次会被征走。 因为家里知二亩地,去年她娘家爹遭了大难,金子背着她,已卖过两亩帮了她娘家,也就是说,就算将仅剩的田地卖了也不够。到时金子服徭役了,家里就剩她和孩子,三年后她男人能不能回来还不可知。要是男人真在外面累死了,她自己能养得起孩子吗?下场又会是如何? 左家昨日帮忙交了银钱,在金子媳妇眼中等同于是救了她一家三口的命,帮他们一家改变了命运,极为感恩。 “我不饿,外婆。” “你不吃饭,你这不是在给我家添麻烦?金子在外面帮俺家忙乎,回头到家看你累倒在我家,你这不是让我坐蜡呢嘛。” 秀花气的不行,这些天,日日如此,顿顿吃饭让吃饱些劝,让少干点儿活,别再闪到腰也要劝。 她最烦说些磨叽话。 “你们要是真心实意谢谢,我最后再说一遍。” 秀花还没等发飙,坐在屋里缝炕被的兰草就笑了,小声念出秀花外婆最近常说的话,不如忠诚,往后无论贫穷富贵,你们都忠诚,比啥不强,非得像个受气包似的。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位婆子的声音,是常喜的祖母来了,兰草不笑了,分了点儿心思,放下给秀花外婆补的褥子,支起耳朵听到常喜祖母说:“我来送几个咸鸭蛋,我和你说,妹子,都冒油啦,给你俩外孙女补补,不多,你别推,就四个。” 秀花外婆说:“又跑几十里路来一回。” 之后,院子里随着太阳升起,左家院里变得更热闹。 朱老三媳妇李氏回来了,自从出事,李氏和兰草一直在老左家帮忙酿酒干活。她们俩属于哪里需要去哪里,做个饭洗个衣裳帮忙酿酒时弄个酒糟了。 今日李氏是起大早上山,去小豆家后园子将菜划拉划拉背下山,小豆和四弟妹小稻都怀有身孕,一般远道都是李氏去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