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秀花也看出小麦被说动了,接着劝道: “往后学会撒点儿娇,你在娘家,和你娘咋撒得娇,就怎么对他使。 你也别觉得有委屈咽下,他会发现。 你这是刚成亲,正新鲜。 日子一久,他要是再越考越好,越来越忙,哪还有心思观察你受没受委屈。 甚至啊,哼,看见了也全当没瞧见,会觉得你能忍,他娘就那样,你会为他考虑处境的,谁让你善解人意呢,都成了应当应分的。” 十六岁的小麦疑惑:“外婆,真的会那样吗?” “会,不信和你大姐二姐没事儿唠唠。”省得她还要再教一遍大孙女和二孙女。 “再者说,你不多认认字,将来怎么管账,怎么做老爷夫人,那小丫鬟都能糊弄你。这不过是第一步,啥都离不开要认字。” 秀花心想:至于第二步,赶明她还得让小麦学着做官太太呢、 虽然她也不知晓该咋做。 但是,必须想招学,咱左家姑娘总不能拿不出手吧,和人家那夫人坐在一起,行为举止被比得像丫鬟似的,那哪里能行。不能只凭一张漂亮脸蛋,咱又不靠脸蛋吃饭。 这么一想,真挺犯愁,搞不好,她这做外婆的、玉兰做岳母的都得学。 当然了,那都是后话,走一步看一步,也要看罗峻熙有没有造化。而眼下家里的情况,不让闺女干活养在家里摆弄书,才会让人笑掉大牙。 秀花就差教小麦认字的时候要趁机十指相扣,用你那双大眼睛没事儿传传话,别死盯馒头。写字时要坐大腿,给罗峻熙做衣裳的时候绣些能看出来家里已有媳妇的图案,养成这种好习惯,这才叫好习惯,以免现在不显,往后外面有那狐狸精勾搭,真是操碎了心。 正说的来劲儿,白玉兰终于起来了,掀开灶房帘子,差些被小闺女撞到:“这是干啥呀,大清早脸通红的跑出去。” 还没等说完小麦,鼻子嗅了嗅:“娘,你在作甚!” 做什么还看不明白嘛,秀花指指茄子:“正好你起来啦,可要累死我了,再给我做个打卤面,别忘了勾芡。”说完出去了。 白玉兰站在灶房里,欲哭无泪。 她娘就今早勤快一回,给她的油、酱油、糖、还有盐巴,都用了好多好多。 而且只吃一种鸡汤热面不够,还切了茄子辣椒和肉沫,从骨头上硬刮的肉沫啊,让再做打卤面。 还有她要腌咸菜洗干净得胡萝卜、白菜、茄子等等,她娘都给用啦。 “娘,我求你啦,往后你睡懒觉吃现成的吧,行不行!” 秀花在大屋里就跟没听着似的,正牵着甜水,指挥小稻小豆他们,“往后用那好水洗脸洗身子。” 那是不是太费“神仙水”啦。 “不费,不给男人们用,”他们只能喝。 秀花还特意用浸染神仙水的帕子给甜水擦擦脸,“等赶明儿咱家甜水长大啦,非得让人将门槛踩烂啦,咱才能嫁出去。才能让你爹吐话。可不能像你娘和你几个姨,长那么带劲儿,还没给当宝就娶走。你爹比你姥爷会有福气,不信,看着吧。” 最后那句话,正好让大德子听见。 外婆果然最稀罕他。 屋里,女人们以秀花为首,用完神仙水带头擦面油。白玉兰不擦,秀花让甜水抠出一块香香,跑灶房去给白玉兰抹上。 房檐下,左撇子吃惊地指着推车,“你们去地头啦?” 朱兴德一边哗哗的撩水洗脸洗胳膊,洗手指盖里的黑泥,一边道:“嗯,爹,遇上好些村里人。” “他们没说啥不好听的吧?” “没等说呢,我就告诉,你们离远看到的是头巾子,实际上头巾子里包的是我妹夫的信,读书人的书信那是能随便丢的吗?俺们仨不得往死里跑给捡回来。” “那你们一天没回?” 朱兴德将帕子甩给杨满山,换下一个人接着洗,甩了甩短发上面的水,回答道:“我不是掉沟里啦?你瞅这给我摔的,胳膊腿全是伤,两位妹夫又给我扛镇上看郎中,这可真是破财免灾。不过也算万幸,我昨夜没住镇上就不错了。” 左撇子顺着大姑爷的视线,看眼东院。明白了,那吴婆子又在偷听。 “可不是,万幸。” 东院吴婆子,小小声对着左家方向道:“呸,一大早上又往死里吃好的,香的孩子们没睁眼就馋哭。” 真是纳闷,左家到底吃啥呢。 别说孩子们了,她闻着都闹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