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北宋三衙武将之地位-《帝国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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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使2oo2o1oo1oo
团练使15o2o1oo7o
刺史5o2o1oo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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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不难看出,三衙俸禄的整体水平与宰执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位至节度使的殿前、马、步军都副指挥使俸禄甚至在宰相之上。(注:此表主要依据汪圣铎:《两宋财政史》,(中华书局1995年版,下册第78o至784页)《北宋元丰改制前文武官员料钱、衣赐数额表》;并参看诸葛忆兵:《宋代宰辅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ooo年版,第158页。)
2.恩荫妻、子。恩荫,又称“任子”、“门荫”、“世赏”,是指朝廷根据官员职、阶高低而授给其子孙或亲属以官衔或差遣的制度。北宋恩荫之滥是空前的,仅名目就分为郊祀、圣节(皇帝生日)、官员致仕、官员申报遗表和临时性恩典五大类。从真宗朝开始,北宋恩荫制度趋向固定化,规定:文官自侍御史知杂事以上,每年荫补一人;从带职员外郎以上,每三年荫补一人;武臣从横行以上,每年荫补一人;自诸司副使以上,每三年荫补一人[8](p64o)
三衙除依例享受上述待遇之外,还有所谓“初除管军恩例”。以位至节度使的殿前都、副指挥使为例,一是加封母、妻,“母封郡太夫人,妻封郡夫人”。[9](卷中)二是补亲子或孙一人为閤职。如神宗元丰元年十月四日,以左侍禁贾裕为閤门祗候,“先是,贾逵以经画鄜”延边事得子祐閤门祗候,后除殿前副都指挥使,以例乞除裕閤职,诏止迁一官。至是,逵再乞。上批:‘裕元合与閤职,以遣逵经画边事,特推恩,今逵所乞,乃除殿帅恩例,可依所奏。’”[4](职官三二之五)又如高宗绍兴元年十月二十二日,“枢密院言郭仲荀乞初除官军恩例,吏部拟申当得閤职”。閤职,乃当时易于升迁的美职,时人至有所谓“宠在閤职”之说。故宋高宗在批准郭氏乞初除三衙恩例后,即有“祖宗待三衙之厚如此”[4](职官三二之九)的慨叹。三衙其他管军的恩例要略低于殿前都、副指挥使,但亦相当优厚,故真宗朝冯守信为三衙,“其弟尝欲上其子为守信子,以取高荫”。[7](卷95)此外,因职在亲近,三衙还有时常于皇帝面前请求亲属恩泽的便利条件,仁宗时不得不下诏,要求“官军臣僚非乾元节及大礼,不得非次陈乞亲属恩泽”。[7](卷136)
3.上殿奏事。仁宗朝规定:“诏殿前、马、步军,今后所奏本司公事,除系常程依旧例转奏外,如有非泛擘划,急公事,在后殿祗应,便令免杖子,窄衣上殿;若非本司公事,别陈利见,即关报閤门,依例上殿,更不旋取旨。”[7](卷156)
4.回朝赐宴。自真宗朝开始,三衙回朝朝见皇帝例得赐宴,据《长编》卷84记载:“镇定路都部署、步军副都指挥使、振武节度使王能来朝。故事,节帅陛见必赐宴,掌兵者则不及。至是,特令用藩臣例。有司言能既赴坐,而殿前、马军帅曹璨等皆当侍立,品秩非便。乃诏璨等悉与坐,自是掌兵者率以为例。”
5.揖见宰相。北宋宰相位高权重,仪制煊赫,三衙见宰相,须执礼甚恭,《文献通考》卷58《职官十二》引沈括《笔谈》曰:“三衙内中见宰执,皆横杖于文德殿后,立廊阶下唱喏;宰相出,立阶揖之。外遇从官于通衢,皆避焉。此礼久废,惟内中横杖之礼,至今不废。”但宰相也要以礼相还,如仁宗朝王曾为相,“殿前副都指挥使、振武节度使杨崇勋尝诣中书白事,属微雨新霁,崇勋穿泥鞹直登阶,曾颔之,不以常礼延坐”。[7](卷1o3)杨崇勋虽不得预坐,但从此事可以看出在“常礼”即通常情况下宰相是要给三衙设坐的。
6.借官马。三衙皆可借官马,罢职后也可继续留用。仁宗庆历年间以前的制度是“旧制:凡管军皆借马五匹,至罢,犹借留”,庆历八年遂:“诏群牧司,自今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落管军,各赐所借马三匹,殿前、马步军都虞候。捧日天武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二匹;军都指挥使一匹。”[7](卷165)
7.得亲兵牙队。宋太祖乾德四年,开始严令殿前、侍卫诸军帅及边防监护使臣不得选军中骁勇者自为牙队。宋夏战争爆后,这一政策有所松动,神宗朝就具体规定官至三衙,即可由朝廷选派军兵为亲兵牙队。如元丰四年当于熙河统兵的宦官李宪要求“乞于宣武、神勇、殿前虎翼差一指挥,为臣亲兵”时,宋神宗即亲笔批复予以驳回,并说明:“所乞亲兵牙队,至管军方许,可札与李宪令知。”[7](卷313)
8.追封三代。三衙凡位至节度使者,经郊祀后可以与现任宰相、枢密院长官一样追封三代祖先为官。如太宗朝刘廷翰为殿前都指挥使,“尝与郊祀恩,当追封三世,廷翰少孤,其大父以上皆不逮事,忘其家讳,上为撰名亲书赐之”。[1o](《刘廷翰传》)神宗元丰初年,贾逵拜建武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请不俟郊赦赠三世官,神宗曰:‘逵武人,能有念亲之志,其特听之’”。[1o](《贾逵传》)
9.丧仪。北宋对三衙将帅丧仪的制度,包括:皇帝辍朝一日,如仁宗朝“殿前都指挥使、保静节度使蔚昭敏卒,赠侍中。故事,罢朝一日,诏特罢二日”。[7](卷1o2)皇帝还时常亲临祭奠,如神宗朝“殿前副(都)指挥使、武泰节度使卢政卒。辍视朝,临奠之,赠开府仪同三司”。[7](卷315)追赠官职,高者往往可至侍中,如郝质、贾逵皆赠侍中;神宗朝之后,殿前都、副指挥使多得赠开府仪同三司,刘昌祚、苗授、姚麟等皆如此。位至节度使者,又可得谥号,如“马军副都指挥使、武昌节度使彭睿卒……法当得谥”。[7](卷1o6)荫补子弟为官,如:“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秦凤等路副总管向宝卒,推恩外又许其家陈乞二人差遣。”[7](卷299)任步军副都指挥使以上者去世,其家属还可以借官宅操办丧事,如神宗朝规定:“诏任管军步军副都指挥使以上死,许借空闲官宅居止,毋过三十楹,服阕还官。”[7](卷261)。
三衙地位的前后变化
应该着重说明的是,北宋三衙的政治地位前后经历有一个由低趋高的动态变化过程,如欧阳修《归田录》卷1记载:“宝元、康定之间,余自贬所还过京师,见王君贶初作舍人,自契丹使归。余时在座,见都知、押班、殿前马步军联骑立门外,呈榜子称‘不敢求见’,舍人遣人谢之而去。至庆历三年,余作舍人,此礼已废。然三衙管军臣僚于道路相逢,望见舍人,呵引者即敛马驻立,前呵者传声‘太尉立马’,急遣人谢之,比舍人马过,然后敢行。后予官于外十余年而还,遂入翰林为学士,见三衙呵引甚雄,不复如当时。与学士相逢,分道而过,更无敛避之礼,盖两制渐轻而三衙渐重。”南宋大学者朱熹对此事的解释“也是积渐致然。是他权重后,自然如此”[11](卷128)堪称一语破的。
大致说来,在陈桥兵变之后至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前,三衙地位显赫,石守信、王审琦等“官爵阶勋并从等,酬其翊戴之勋也”,[7](卷1)为众文臣所不及。但自“杯酒释兵权”之后及太宗、真宗两朝,三衙的地位都呈急剧地下降趋势。仁宗朝前期,也就是欧阳修所谈到的“宝元、康定之间”,一方面是“重文轻武”的政策达到顶点,所谓“国家承平之久,文事太盛,士以武弁为羞,而学者以谈兵为耻”。[12](卷59《议战》)另一方面是三衙自身的素质也降至谷底,如有学者已经指出:“长期倍受压制和歧视,在宋仁宗朝造成了武将队伍素质更进一步下降的后果,遂产生了一批怯懦无能、品行低劣的将帅。”[13]在两者的综合作用之下,其地位基本上降至北宋一代的最低点。然而,从庆历三年“庆历新政”开始,也就是欧阳修“余作舍人”之时,鉴于宋夏战争中暴露出来的严重问题,北宋“重文轻武”的国策逐渐向“重文但不轻武”轻变,而随着狄青等一大批抗击西夏的功臣进入三衙,三衙的素质也略有起色,其地位遂呈上升之势。十余年后的仁宗末、英宗初,即欧阳修任翰林学士及再入为执政时,业已表现出了明显的提高,即所谓“三衙渐重”。
此后,除元祐旧党执政的少数时期外,神宗、哲宗、徽宗诸帝皆有志于对外用兵,尊宠将帅在所难免,故三衙的政治地位持续上升。如神宗朝熙宁九年四月,殿前都指挥使郝质等言:往军器监与权判监刘奉世等会议军器。上批:“殿前、马、步军三帅,朝廷待遇,礼继二府,事体至重。寺监小官,岂可呼召使赴期会?尊卑倒置,理势不顺,自今止令移文定议。”[7](卷274)宋人评论此事说:“至于熙宁,待遇之礼继于二府,至有寺监召之而不可得者。吁!何其重也。”至徽宗朝,三衙遂达到了“为极品之官”[14](卷192)的顶点。像政和四年六月,中书舍人陈邦光即曰:“管军为武臣极任,今乃不入品序,止以本官为次等,欲望特诏有司参酌正。”遂诏送礼制局,“本局取到管军臣僚称呼等阶,今定殿前都指挥使在节度使之上,殿前副都指挥使在正任观察留后之上,马军都指挥使、马军副都指挥使在正任观察使之上,殿前都虞候、马军都虞候、步军都虞候在正任防御使之上,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在正任团练使之上。从之”。[4](职官三二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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