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桂,还真是你们!”姜淑鹞惊喜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打断了他们两人说话。 阿桂回头一看,姜淑鹞穿着件鹅黄色小袄,正眉眼盈盈地看着他们笑。 姜淑鹞身后,刘定罩着一身暗红色衫袍,脸色清冷,只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就算打过招呼。 他素来这样冷酷疏离,阿桂也不在乎,只拉着姜淑鹞欢欢喜喜说起了话。 姜淑鹞打量着她头顶插着的缕花,弯眉道:“这缕花真好看,你什么时候舍得买这样贵的缕花了?” “不贵,才一文钱。”阿桂眨了眨眼,将方才扑卖这缕花的事全说了一通。 当然,略过了她和方喻同牵手的事儿。 “喏,你瞧,就在那儿。”阿桂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那个小摊。 她和方喻同中了最贵的缕花之后,那小贩的生意反倒更好。 大家伙儿都摩拳擦掌忍不住上去试试运气。 姜淑鹞羡慕地看着,她也是出来采买年货的。 可刘定非要跟着,他那小气劲儿,什么都要买最实用的,哪里舍得多花钱。 姜淑鹞压了压唇角,小声朝阿桂埋怨道:“今年我的缕花都只买了几支,且都不过几千文钱,就这样,他仿佛还想说我挥霍无度。” 阿桂瞄了一眼后头跟着的刘定,见他那脸色冷得和数九寒天的冰棱子无二,就知道他确实是不高兴了。 姜淑鹞郁闷地说道:“我用的是自家银钱,又不是他的俸禄,真不知他抽哪门子风。” 阿桂捂着姜淑鹞的手背,含糊提醒道:“或许,他觉得你该用他的银子?” 刘定是心思敏感脆弱的人,出身寒门。 可姜淑鹞虽然细腻温柔,却到底是富家小姐,这些银钱之类的事,她并不大上心。 姜淑鹞叹道:“他那一点儿薄禄,哪买得起我喜欢的缕花。” “那这样罢,明年我给你做。”阿桂应下这事,“你用刘定的俸禄买些绸布来就是,就当我送你的,不要工钱。” 要做繁复玲珑的缕花,材料并不贵,贵的是工钱,因那手艺讲究得很,要很巧的手才能勾勒出那些精细的花样。 若要收工钱,只怕刘定十天半月的微薄俸禄都得贴给阿桂。 姜淑鹞脸上有了笑容,期待道:“阿桂你的手艺是最好的,只不过你给我做一个就行,别累着你。” 阿桂抿唇笑道:“知道,你从不会亏待我的。” 两人手挽着手,继续在街市上逛着,将方喻同和刘定都撇在了身后。 刘定依旧垮着脸,方喻同却“阿姐长阿姐短”的总是凑上去,给她们俩人递些好吃好玩的。 姜淑鹞都不由发笑,夸方喻同嘴甜懂事。 然后又是好一顿嫌弃刘定。 阿桂也不知刘定听到没有,连忙引开话题。 让方喻同陪着刘定去说话。 两人在后头渐渐有了话题,只是不知在聊什么。 主要是方喻同说,刘定听,好像在教学似的。 阿桂偶尔回头看一眼,无奈得直笑。 等到逛完十字长街,阿桂和方喻同要去成衣坊取衣裳,才和姜淑鹞刘定二人分开。 分别之前还邀了他们来家里吃年夜饭。 刘定无父无母,他们夫妻二人在家中团年也是冷清,阿桂便想着大家聚在一起更热闹。 姜淑鹞自然满口应下,刘定则不冷不淡地点点头,好像是被逼无奈按着他头似的。 又膈应得姜淑鹞脸色一僵。 之后,阿桂好像看到刘定拉着姜淑鹞去扑卖年货的小摊前,忽然想到方喻同刚才不知偷偷摸摸教了刘定什么,不由轻声叮嘱道:“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你少掺和。” 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阿桂又忍不住提醒道:“小同,你还什么都不懂,别教刘定些胡作非为的事,坏了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方喻同灿然笑开,“阿姐,你才是,什么都不懂。” 阿桂被他忽如其来的笑容惊艳到,又凑得太近,心跳又不争气地快起来。 别开眼,没再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懂么? 说实话,要真能什么都不懂,多好。 阿桂悄悄攥紧指尖,抚着袖口,裙角摆动。 ......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日。 阿桂又要忙活一大桌子菜,鸡鸭鱼肉有荤有素,才到晌午,便是满院飘香。 除了这些,馎饦和春盘也是年夜饭必须摆上桌的食物。 馎饦是阿桂亲手擀出来的,面皮擀得薄而劲道,放到沸腾的羊肉羹汤里煮熟,再盛出来,馎饦便浸透吸满了羊肉鲜香浓郁的汤汁。 方喻同和陈爷爷忍不住偷吃了好几片,阿桂也没管他们,忙着摆春盘。 春盘是她来了嘉宁城之后才知道的风俗。 除夕祭祖,供桌上必须得放着春盘,里头用去皮切丝的萝卜和撕成长段的生菜交错叠在一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