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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要看我当时离开宁城，带的那个破包裹？哎呀，都收在仓库里了，你爷爷知道我就这么点家产，帮我存得好好的。

    几件破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呢……”

    赵淑英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动作却没有犹豫，脸上还带着笑，由宋钦蓉搀着去仓库找东西。

    陈嫂现如今对待宋钦蓉早已没了最开始的鄙夷，说话都带着一股恭恭敬敬的语气，鞍前马后，那叫一个殷勤。

    听说她们祖孙俩要去仓库，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开好仓库门。

    “老太太的东西，都收在这个箱子里了。老爷子让我们务必保存好，我们都不敢乱动。”

    说是不敢乱动，可宋钦蓉视线一扫，便知道这个锁不久前才被人开过。

    想来也是，方悦龄嫁到宋家这么久，肯定早就知道这些行李的存在。

    恐怕，她早已在赵淑英不知道的时候，翻来覆去检查了不知多少遍里头的东西。

    陈嫂拿出钥匙开了锁，箱子打开，带着股尘封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赵淑英忙伸手帮宋钦蓉挡了挡，这才转身，看着箱子里的旧物，眼里满是怀念。

    “阿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可惜他走的太早了，我都快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苍老的手指拂过箱子里柔软的衣物，轻轻翻了翻，翻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有个男人，和宋钦蓉当初搜索《瑶池冷》时，看到旧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男人长相俊雅，身形修长，和赵淑英有三分相像。

    “多亏了钟叔辛辛苦苦把我养大。阿爹的事，也都是钟叔告诉我的。

    真是奇怪啊。虽然阿爹走的时候我还很小，可我就是总能记着，夏天的晚上，阿爹把我抱在怀里，扇着蒲扇唱童谣，哄我入睡的画面。

    可能这就是父女连心吧。

    从宁城离开的时候，我在阿爹和钟叔的坟前各磕了三个头，还带走了一件阿爹最喜欢的衣裳。

    听说那是阿爹临死前送给钟叔的。

    可惜钟叔一辈子，到病死前身上就那一件破了不知几个洞的衣服，都没舍得穿阿爹留下的那件衣服……”

    赵淑英的声音里带着悠远的怀念。

    她的目光落在衣服上，却又好像穿透这些衣服，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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