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谜氛重重-《伐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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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贵胄子弟结伴共往洛阳,除了天子指定的羽林近卫与路相随之外,其实那些豪门大户中也派了族中的门客死士跟从护卫,比如北海王氏那张扬的北海十八郎,然而跟从谢玄的孔伯却不愿露了底细,原只打算与路潜藏而随,这样一来,明面上有羽林近卫护卫,暗地里也有自己警惕着,可谓最周全的扈从之道。
却在这潜行之下,孔伯意外的发现,那韶岭殷家的公子身边也同样有一群暗藏潜身的护卫跟从,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竟与昔年自己的仇家路数极为相近。那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纵已年过古稀,孔伯的复仇之心却也不曾稍减,这一发现之下,心内便起了意,只是那群护卫行事警醒,神出鬼没,他有心查证,却又担心打草惊蛇。还是和谢玄通了气,让谢玄借故与那殷虞多番亲近,便连殷虞的脱队自行,也形影不离的跟着,殷虞只道两族心意相通,彼此性情相投,哪里想到谢玄还有这番隐情?
于是,孔伯远远观察,很希望有一个能够危及殷虞的机会出现,那样由不得那群护卫不现身,可偏偏还有个王纮同行,手下北海十八郎凶神恶煞一般,常人避之唯恐不及,又哪里有人敢去捋殷虞虎须?
直到昨晚甘斐和王纮那一场纠葛,让孔伯看出了良机,他是记得甘斐的,那晚宿镇馆驿中,其人竟有战胜大司马府媚羽孤雁的绝高能为,比之当世双绝五士似乎也未遑多让,这样的人物岂不是很适合逼迫那些护卫现身?孔伯原本盘算,王纮和他的北海十八郎是决计挡不住甘斐的,而殷虞与王纮一路,当真闹大了,殷虞是个尚武好强的性子,决无袖手之理,一旦他和甘斐交上手,以甘斐的本领,几招之内就可让殷虞遇险不敌,届时,那些隐于暗处的护卫自然会出手护主,而一旦那些护卫露了行迹,他就自然能够分辨查实,对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仇人。
所以,孔伯一直远远的坐在屋顶上冷眼旁观,并且用传音入密之法阻止了谢玄几次欲待上前劝阻分解的举动,只是整件事却在过程中起了完全出乎意料的变化,却在结束时划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圆圈,倒底阴差阳错的达成了意料中的结果。
纠葛在谢玄的调解下总算平息,孔伯也没闲着,而是立即动身相辍而去,当夜在殷虞所居的大宅左近好一番踏勘,作实了他的推想。
孔伯决定暂时引而不发,已经等了五十多年,不在乎再缓些时日,他要做到的是一击必中,一击必成,对方同样强大,自己总要谋定而后动。
便是今天谢玄来此地,也是孔伯给的消息,甘斐和那些村民后生的行踪很好查探,而孔伯也知道谢玄的性情,公子一直对这个武艺高强的大汉颇有好感,更因为另一桩情事,公子似乎还有借重之意,所以公子必是要来当面致歉的。只不过对方行色匆匆,公子此来却扑了个空。
当然,孔伯还发现了其他一些古怪的事,比如,那个好像会用凌空点穴的小小女童;那个来到屋顶和自己并肩注目旁观的粗壮大汉;那个殷家公子夜间居室里蹊跷的寂静;还有……似乎有另一个人也在关注着那殷家公子的身边……这一切让孔伯觉得整件事谜氛重重,好像昨晚的这一场看似是忿怨私斗的纠葛还包含了更多的隐情。
正念及此,孔伯忽然抬头,目光炯炯望向了前方,谢玄心下一动,顺着孔伯的视线转头看去,便见一个体格雄壮,穿着青色宽衫的大汉带着微讶的目光,正看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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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决定在这个镇上再逗留一日,不因为别的,他好酒,可在他受命等候的地方却没有什么好酒,他也是慕广良美酒的名声而来的,既然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莫如在这里再受用一天。
自从呼风峡那一场针对阒水离宫的大战之后,那位俞副盟主却又下令,让部分七星盟门派先行前往中原,据说是总盟主许大先生的意思,需要一支奇兵作为对虻山两路夹击的棋子。
按说这么重要的任务本是轮不到如天青会、飞剑门这样声名不显的小门派的,可由于天师教、紫菡院、五老观这些名门大派正在如火如荼的向阒水腹心之地发起一轮轮的猛攻,而正因为天青会和飞剑门没什么名声,悄然消失于战场之上不会引起妖魔的注意,更恰好天青会和飞剑门的弟子又精擅飞行之术,算是力宗门派的另类,所以他们最终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这里,这片方圆百里,地处河洛群山的中原之境。
而一到这里,天青会会主丁晓和飞剑门掌门路朋就接到了盟主的嘱意,务露形迹,悄隐深藏,只待号令一发,群起而出,突击虻山界中。结果这一隐藏,便是一个多月,也一直没有那贪狼部宿鹤羽门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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