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肉身凡胎-《伐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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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冲只能苦笑:“时先生不必着急,待我二师弟伤体复愈,我们便带你同往本院一行,请上人解你……”

    &请早些,还请早些,这riri雄勃当真是苦不堪言,小人怕是等不了这许久哦。”时寔打蛇随棍上,他刚才听的分明,甘斐起码还得由那道士救上个十天,自己难道再苦捱十天?这帮会降妖除魔的褐衫汉子们本领高强,耳根子却软,还是继续可怜巴巴的央宛哀求,必有奇效。

    时寔想的倒对,乾冲最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也罢,让颜皓子先带你飞回去,好歹先解了你这病根再说。颜皓子,带时先生今晚便飞回去,沿路小心些,至多三ri也回了,跟你嫂子和五师弟说声,请灵泽上人垂慈一顾。”

    颜皓子本是心悬甘斐伤势,有心常伴左右,现在却得了这苦差事,可老大发了话,老二也附和着点了头,再看看时寔这般哀求的模样,颜皓子只得老大不情愿的答应了。

    这个疑难一解,室内难听的干嚎顿转作眉飞se舞的欢赞:“乾门高士,义薄云天,容小生作赋一篇,以彰尊范……”

    甘斐赶紧恶狠狠的道:“再废话可就不让颜皓子带你回去了!”时寔要作赋,这还了得?甘斐在屏涛城坞的迎宾宴上已经领教过了,那酸臭不可与闻,便连附庸风雅的绝浪老怪虞洺潇当时都忍无可忍,更因此对时寔起了杀机。现在若再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辞赋,只怕甘斐自己也会忍不住掐死他的。

    时寔语声一停,很乖觉的住了嘴,命根子要紧,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罢。

    这边厢,德馨道人却已经对着房梁之上微一稽首:“这位梁上的道兄,何妨下来一叙?听闻足下出身阒水,现下弃暗投明,贫道正有事请教。”

    呼的一声,无鳞瘦长的身形落了地,眼神带着jing慎和些微的畏惧看着眼前气度谦冲的道人,其实他的惴惴之情依旧,盘在梁上就是为了躲避那许多天师教道人炯炯she来的目光。不过,这位道人的目光却柔和清澈得紧,无鳞不敢怠慢,勉强笑了笑:“除了问我阒水本境的所在,其他我知无不言。”

    无鳞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一个由于一时之愤而背离阒水的妖怪,知晓太多妖魔地界的隐秘,而这些却都是伏魔道中人亟待知晓的事情。除了由于密咒裂体而不能说出通往阒水妖境的咒语和术法,其他的,自己倒是尽可娓娓道来。只不过,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一个在阒水位卑言轻的小妖,上层的关要像来不得与闻,恐怕只能说些小妖怪之间的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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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馨道人没有从无鳞的口中知晓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这不妨碍他把无鳞作为龙虎山上清宫的上宾相待,规格和乾家的几位弟子一模一样,连带着仲林波一起,居憩在上清宫中铺设清雅的厢房,一ri三餐,悉心照料,更妙的是,还有酒。天师教不禁荤腥,酒饭倒是适口得很。

    甘斐却没有太多的兴致去享用上清宫jing美的馐馔,回想这一月间的点点滴滴,时ri并不长,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屏涛城的死里逃生,血苍穹的奋命搏杀,只会掉文弄墨的阳翟时寔意外的和伏魔道有了交集,而那位朝廷的司稽司马,清古先生仲林波,这一生也将由于这短短时ri间的奇幻经历从此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甘斐也知道,为什么仲林波一直留在这里,而没有回东阳郡,向那位郡守大人复命。除了对这伏魔名门的好奇,更重要的,就是他承自己的救命之恩,铁了心要等自己真正康复了才会离开,这是豪侠好汉的脾xing,换作是甘斐,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就像甘斐已经有了决定,那德馨道人,还有这整个天师教,都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往后无论天师教有什么变故犯难处,自己都将义不容辞。

    颜皓子在当天晚上就带着时寔飞走了,料想几ri之间就能把这个庸俗不堪的书生变成一个身具灵力的同道之辈,假如这些通灵者与原先提起交集的那股子灵力一脉相承,不知道时寔会不会成为一个浑身发散着yin亵气味的家伙?一想到这里,甘斐就忍不住有点好笑。

    德馨道人运用控龙**的仪式,在每ri的固定时辰施展,地点还是在那北斗天幕的七星坛上。随着ri复一ri的被控龙**消解妖气,甘斐越来越觉得自己jing神委顿起来,总是蔫蔫的犯困。也不知是上清宫温暖的气温所致,还是因为连ri来伤体未复,气力不足。

    这已是第十天上了,当斗室中光线复亮,烟雾香尘袅袅浮散之时,最后几束金se光流裹着绝浪老怪残留的墨绿se妖力,没入龙虎雕像之内,德馨道人长舒一声:“成了。”虽然还是大汗淋漓的模样,神态间却颇有喜气,便是说话时也显得jing神健旺,“总算十ri之期已满,贫道幸不负托,甘师兄体内妖力尽解,再无xing命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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