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说:“师哥,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明天……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是添乱。” 说完,倪欢身影消失在拐角。 原地,周胥白沉眸思索了两秒,接着走进了病房。 —— 从医院出来,倪欢打了辆车,去了春都路。 盛家的旧址就在那。 盛家隔壁是许家,许家又和苏家相距不远,苏家旁边就是沈家,沈家与楚家之间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他们这些人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中间怎么就隔着如此深的一道鸿沟。 春都路这一片无论是建筑装饰还是园林建设,都颇有些古典韵味。 盛家大门往前十几米,有一片湖,这片湖,通向许家的老宅。 湖边建设了深棕色走廊,藤枝繁绕,灯光儒雅,湖面在光线折射中散发着幽美的光波,波光粼粼,恍若仙池。 倪欢下了车,带有目的性的直直朝着湖边走来。 周围的宅子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而她所去的位置幽冷而偏僻。 夜风寒冷,倪欢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脸颊和双手也被冻得又冷又僵。 她迈步走进长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后,靠着栏杆,双目无神的望着面前这片湖。 当初就是在这里,她因为羞愤,想要跳湖自杀。 那晚,是许飏路过,救出了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湖水的冰冷、置身水中的窒息感、濒临死亡的恐惧,依然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 倪欢相忘,却忘不掉。 耳边是簌簌地风,身处于无边的黑夜,倪欢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澈起来,像是一遍遍推翻了她过去所有的认知和世界观后,以刚出生的婴孩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沉思许久,倪欢起身漫步到了湖边,她蹲下身,望着湖水中的倒影,僵硬的扯起唇角,但眼底却并没什么笑意。 原来这么多年,她活得真的像一个笑话。 说来也怪,明明零下十多度的天气,湖面却没有结冰,倪欢伸手试了下湖水的温度,果然,还是一样的冰冷刺骨。 倪欢在湖边足足蹲了十几分钟,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只是忽然就不想回家了,忽然想来这看看。 忽然就想到……如果那天晚上许飏没救她,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蹲了很久,倪欢早就双腿僵麻,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慢慢起来后,身体摇摇晃晃。 意识混沌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湖中有人在向她招手。 那个人说:跳进来吧,跳进来后……你就解脱了…… 倪欢使劲晃了晃脑袋,可眼前的景物仍在晃动,她想快点结束这痛苦的一切,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一只脚已经踏进湖里。 只要……只要她再往前走上三四步。 她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凉水灌入脚底,倪欢的脚直接抽了筋,再加上脚下土地滑腻,倪欢整个人栽进了湖里,挣扎之中,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她。 倪欢还没来得及回头,脑后猛地一阵眩晕,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不断下坠,湖水渐渐淹没她的头顶。 远处,男人动作迅速的脱掉了外套和上衣,跳入湖中,捞起了衣衫尽湿的倪欢。 —— 翌日 倪欢醒来的时候天朦朦亮,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的衣服全都被人换了。 倪欢脑袋沉沉重重,想了很久才想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跳下床,打开窗帘想看看她在哪,可她的脚刚碰到鞋,倏地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秦凌周和许樱的合照。 倪欢动作停在了那,目光再次扫向房间内的摆设。 她为什么会在许樱的房间? 有人救了她? 正当倪欢发呆,许樱的卧室门被人推开,温润儒雅的男人端着一个透明玻璃杯走了进来。 倪欢朝来人看去,微微眯了下眼,惊愕道:“牧之哥?” 许牧之上身穿着浅白色的衬衫,戴着一副银框眼睛,笑容浅淡温暖,“原来你醒了,刚好,把药吃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