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唔……”聂尘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黄道周,面皮抽了抽,然后不经意的问道:“黄大人金榜夺名之后,一直在京里做翰林?” “是,但本官身居京城,同样也知辽东之事。”黄道周道:“就拿袁崇焕来说,别人说他是奸细,在我看来,他不是奸细,只是太蠢了,算是奸贼。” “哦,有什么区别?”聂尘道。 “当然有区别。”黄道周板着手指头道:“奸细是卖国求荣,而奸贼,则是为了私利而损公利。袁崇焕当年在皇上面前许下大话,五年平辽,须知辽东困局,连孙承宗孙大人都要缓缓图之,他一介书生,凭什么五年平辽?这就是欺君!” “这话不错。”聂尘赞同。 “但他不敢欺君,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从他上任蓟辽督师,到去年年底已经三年了,建奴却一年比一年闹得凶,平定之事遥遥无期,袁崇焕要想实现大话,只能在剩下的两年里做到,不然就当死罪,可他怎么可能两年平辽?” 黄道周冷笑道:“他不可能做得到,就只能行歪路、走偏门,于是就有了暗中勾连建奴的把戏,杀毛文龙,就是给建奴的投名状。” “他为什么这么做?”聂尘有点坐不住了:“听说袁崇焕曾经打死过酋首皇太极的老爹努尔哈赤,与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怎么勾连?” “为了项上人头,为了保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黄道周叹气道:“而那建奴无君无父,只要有甜头利益,和杀父仇人从归于好有什么罕见?辽东部落间这种事多了,袁崇焕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和建奴议和,让建奴不再滋扰,他就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如你所言,既然袁崇焕已经用毛文龙的头来与建奴交换了,照道理来讲建奴应该偃旗息鼓才对,为什么他们还会入关,甚至进逼京城,这说不通。”聂尘点明黄道周论点中的一个瑕疵。 “建奴有信用,那才奇怪。”黄道周嗤了一声,拍了一下膝盖:“方外野人,怎么可能讲信用?袁崇焕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聂尘静静的看着黄道周,看着这位忧国忧民的书生,突然萌生了一种悲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