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恶有恶报-《烟指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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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无边打开手机,电话的响声不断:哦,二十三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我也是。万良稷和梅双都打开手机。
我逞他们看手机之时,转身朝马路上跑去。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信念动摇我去看妈妈的决心。我拿出在学校五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飞跑,只听到后面的喊声响成一片。
徐无边很快飞跑过来挡在我前面,他一边喘气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任性呢?总是不听话呢?我早告诉你,医生说妈妈需要静养,不能经受任何一点刺激。她的精神垮了,需要很长时间修复,你这样冒失去,行吗?
我不管,我要见妈妈。我一直哭着。
好好,等我回几个电话安排几件事就带你去。
算了,你别找借口啦?我带天天去,我们走。万良稷说着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我挣开他的手:你这是带我去看妈妈吗?怎么往回走?
我去开车啊,车子停在家门口。万良稷拉着我向车子跑去。
姨妈走上来拉着我的手两眼通红,由于走得过急,肥胖的身体喘息着。她低头调息一会儿说:天天,是姨妈不好,没看住你妈妈。
姨妈,我大声呼喊着扑向她抱住双肩,泣不成声:你已经尽力啊。
我的天天,我没做好,没看住你们娘俩,让你们在外面受苦哇。姨妈哭着,喘着粗气,两眼突然发直,嘴唇发紫,浑身哆嗦。
我吓得哭起来:姨妈,你怎么啦?可别吓唬我啊。
万良稷急切说:妈有哮喘病,高血压。快别说了。赶快扶进去休息。
梅双跑过来,看到我们扶着病人走动,大声惊呼:你们太没常识了,病人晕倒只能坐在原地不能的。
你胡说什么?万良稷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你咒我妈呀!滚一边去。
梅双讨个没趣吐一下舌头走到我身边,低头小声说:无边哥哥要你跟他回一趟家,他家有急事,回家去看看。
我看着徐无边开着五十码的速度朝家里奔去。一般在街上开车速度只能在二十至三十左右,他说心里着急,担心父亲身体状况,一共有二十三个未接电话。他制定的规矩是年轻人在一起关掉手机尽情享乐是错的,必须纠正。人不能没有亲情,亲情是骨血相连的。无论你有多么恨自己的某个亲人,最终也恨不起来,毕竟血缘比什么都重要。他多少次对我说恨自己的父亲,曾发誓这辈子不再理他,可是,看着母亲哀怨的眼神,他的一切决心都化为乌有。母亲就能原谅这个曾经重重地伤害过她的结发人,自己作为儿子还有什么理由产生恨呢?尽管他无数次说服自己,看在母亲的份上,原谅一切能改过自新的人。但在自己心中这份爱早已被一种叫无情的狂风吹皱,每次看着父亲讨好似地和自己搭讪,并且将一份家业交给自己,并没有提升温度将心中的这份折皱的爱来熨平。伤害就是伤害,心伤了是无法复原的。只是伤透自己心的是亲生父亲,想不原谅也不行。人生,真的好无赖,在亲情面前,无从选择。两、三个月时间,他的歌乐厅改造装修,他乐得清闲,关键是有时间和我培养感情。他父亲说过五次让他去接管房地产公司,将他手里的两个楼盘了结。可是,现在房地产也不景气,封江城的好多楼盘都少人问津,门可落雁,昔日的辉煌如大海潮汐一样潮来潮往,潮来之时汹涌澎湃,潮去之时毫无回声。幢幢楼房好像待嫁的剩女,享受那份冷清与孤独,等待着再嫁,何日嫁出去?谁能说清楚呢,只好让时间来慢慢了结。现在让徐无边苦恼的是好不容易和我相认相处,却又杀出个“程咬金”,他的危机感升腾起来。家里父母天天逼他相亲,对外良稷哥天天喊要我嫁给他,一到关键时他就问无边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有吗?看情形万良稷大有战胜自己的把握。因而时常发点小脾气。我们有感情基础吗?我们有那么牢固的感情基础,他就怎么开始不自信呢?不知他怎么想的,嗟吱!到家了。他将车停在院门前,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相信天天会选择我的。他拉我下车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怎么样?下车进屋啊。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不能去他家。我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说:我在车里等着,你回去看情况再说。这样也好。他说他将钥匙插进门锁还没扭转,门开了随即关上。没到半个小时,他从家里冲出来启动车子开出小院,一边开一边哈哈大笑:太搞笑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啦?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他乐呵呵地说:他径直走进客厅,吃惊地发现,今天全家人衣着特别,就连地毯也换成红色的。他吃惊地问:怎么?家里有喜事。妈妈和姐姐穿着黑色和紫红色有貂毛大衣,显得华贵。父亲穿着一件内衬价值过万元的水貂皮装,不仔细看看不出它的价格。父亲一向不张扬,这一点影响着他。有这么冷吗?他说着只感到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徐无边一直穿着一件普通的皮夹克,这一件衣服是姐姐送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只要天渐冷,他就一直穿着。人从腿冷,狗子从嘴冷,他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冰冷起来。说来奇怪怎么和天天在一起就不感到冷呢?难道爱情的力量真能战胜一切吗?神话吧!现在的温度是零下三度,他只穿着两条内外裤,在这三九寒天,不冷才不正常。怎么不开空调啊!好冷。
你还知道冷吗?父亲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说出第一句话。
爸爸,现在时兴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外面的小姐就喜欢这样的。徐无娇开始挖苦。
徐无边看着他们穿着厚实一定暖和极了。他说着将双手放在嘴边吹一口气撮着,好像这样才能将寒气逼走。
他们用一双严阵以待的眼睛看着他,三双眼睛都是那么古怪。什么事?这么急叫我回家。
徐无边,你的心中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父母?首选发难的是徐无娇。自徐无边走进客厅,腾地站起来指着徐无边嚷。我都打二十多个电话,你一直关机?什么意思啊?
姐姐,无燥。这段时间有很多事,特忙。徐无边笑着回答,他语言很短少,从来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对这位姐姐,他也是不笑不说话的。
母亲看着徐无边数落:边儿,你说你在外面忙什么呢?
改造装修啊。妈,你别担心。徐无边走在母亲身边坐下。他看着父亲端起一杯茶水喝两口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你们放心,歌乐厅的装修进度在计划之中,还有半个月时间就可以开张。
徐无娇对这个弟弟一向说话苛刻:你成天和一个像周迅的电影明星玩在一起,很开心,是不?那是什么货色?是一个小三生的野种。我说是不?
听到徐无娇说这种话,徐无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指着吼叫:我叫你姐姐,你不要太张狂。你要再这样说,我就,我就就
怎么?徐国先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却很有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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