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东方弘站在公堂里,悠悠地摇着扇子,心里却很是恼火,不知道前去传袁大家的差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他看着公案后面那画着红日出海的墙壁,心里好大的不耐烦:宋大人恁大的架子,难不成那说书的不到,他就不出来,单留小爷我在这里罚站。 但喊威声不响,不算升堂,东方弘只能等着。他不断地思量今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明明他早上还开开心心地去凝香楼听曲儿,怎么现在却得站在公堂上被人围观! 不过说到曲儿,那些个徒有盛名的伶人哪里比得上凝香楼的姐儿知情识趣。 想到那些个软玉温香燕依人的情景。东方弘舒心了些许,他复又想到之后发生的事,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暗忖道:那姓张的兔崽子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挑衅小爷,绘声绘色地学那说书的说过的混蛋话。成心落小爷我的面子。莫不是他们看老头子之前中了毒,差事又被那林诺接了去,就对我们将军府生了轻视之心?哼,个个都是眼皮子浅的货。 东方弘摇扇的手加快了三分,扇出呼呼的风响,以此平复内心的不快:话说回来,编排我老子的话当着我的面儿说,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老头子不得怪我不孝顺,这么一来,更得偏宠那个妾生子。 这么想着,东方弘的手略略一顿,怀疑道:今儿这事莫不是那妾生子在弄鬼?否则怎么他昨天才回来,今儿小爷我就惹了这身骚,这也太巧了。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被东方弘自己否决了:那姓张的历来嚣张又跋扈,指不定是做了谁的枪。不过他向来自恃身份,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地和那个妾生子来往。 正自想着,久等不至的喊威声终于响起,头先出来的竟不是京都府尹,而是一身着青衫之人并一状师,二人同时从后堂而出,这场景并不寻常,东方弘定睛观瞧,料想那穿青衫之人就是那说书的袁大家。 东方弘冷笑一声:怎地,抓了人不在公堂上候着,反而先带去后堂,这么明显的私相授受,当小爷我好欺负吗! 东方弘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和争鸣轩起冲突,就是为了避免给人仗势欺人的印象,会授人以柄。当然了,在东方二少爷看来,使唤护院打翻几个打手不算什么仗势欺人。 除了不想落人口实,更是因为争鸣轩背后的那股势力,东方弘才有所忌讳的,那股势力强大又神秘,在不明所以之前贸贸然得罪是为不智。 这般进退维谷之下,东方弘最终听从了身边清客给出的建议,另辟蹊径,选择状告这一条路,这么一来,既全了父亲的脸面和身为人子的职责,同时又把难题抛给了京都府尹,无论他怎么判决,都能有个交代。 当然了,如果宋大人敢驳他东方弘的面子,他也不介意再纨绔一把。 宋大人宋临川终于从后堂绕出,端坐在公案后,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后,公堂内外的嘈杂声顿时销声匿迹。 袁大家看看府尹掌中的那块木头,又响起自己平日里用顺手的那块醒木,苦笑一声,心道:怪不得老一辈人常说,别看是小小的一块木头,在不同人手里不同样。在官爷手里叫“惊堂”,在我们这种人手里只能叫“穷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