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水落石出-《我去古代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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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湛非鱼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金光刺眼,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知道大黄再也回不来了。

    ……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大黄再没有回来,湛非鱼每日依旧天不亮就起床读书,月上中天才睡,也不再提大黄,更是拒绝了李氏重新养一条狗的建议。

    “娘,你回去吧。”湛非鱼上了牛车,又把李氏递过来的篮子放在了腿边,里面是李氏大清早就熬的腊八粥,一份送去文兴书斋给胖掌柜,一份送去乐山居给季大夫。

    一个时辰后,送完粥的湛非鱼在馄饨摊要了一碗馄饨,才吃了两口,马捕快就来了。

    “湛小蒙童。”马捕快金刀跨马的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朗声开口道:“冯大姐,再煮一碗馄饨。”

    “有件事想请马捕快帮忙。”湛非鱼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她只有七岁,但马捕快并没有把她当成孩子,目光闪了闪,“不知是何事?只要马某能帮上忙,必定义不容辞。”

    “村里有两个闲汉,平日里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前几天我养的大黄狗不见了,还请马捕快帮个忙。”湛非鱼声音透着孩子的稚气,可一双眼却透着冷,好似这数九寒天的白霜,冰凌凌的清寒刺骨。

    马捕快去过湛家,自然知道湛家养了一条狗,常言道打狗看主人,这两个无赖也真够蠢的!

    “这事包在我身上。”马捕快干脆利落的应承下,至于让湛非鱼嫁给自己外甥的打算,在冬至文会后就打消了。

    得贵人看重,没参加科举就拿到了去县学府学读书的推荐信,不管日后这小姑娘能走到哪一步,都不是他那外甥能配得上的,齐大非偶!

    “多谢,日后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我欠马捕快一个人情。”湛非鱼许下承诺。

    “好说。”马捕快心里一喜,又忍不住感慨湛非鱼的世故圆滑,这哪里像农家出来的孩子,只怕那些世家大族娇养的千金也不过如此。

    ……

    腊八之后,天愈加的冷,屋子里点了火盆,可拿笔的手依旧冻的通红。

    湛非鱼搓了搓手,学习制艺文之后她就不再和山娃子他们一起上课了,被单独放到了林夫子的书房里。

    “不以规矩。”看着林夫子布置的制艺文题目,湛非鱼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早死早超生!研好墨,湛非鱼开始提笔破题,“规矩而不以也,惟持此明与巧矣。”

    破题之后便是承题,思虑半晌,笔走游龙继续写,“夫规也、距也,不可不以者也。不可不以而不以焉,殆深持此明与巧矣……”

    等林夫子结束了讲堂的课回到书房时,湛非鱼刚好搁下笔。

    “写好了?”林夫子快步走了过来,莫名的带着几分期待。

    前些日子他都是在教湛非鱼该如何写制艺文,但说的再多都不如提笔做一篇制艺文有效果。

    接过湛非鱼递过来的文章,林夫子看到破题的两句,不由大喜,“破的好!”

    林夫子激动的看着笑的乖巧的湛非鱼,便是自己来写,破题也不过如此,“夫规也、距也,不可不以者也……”

    这承题的两句让林夫子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样精彩绝伦的制艺文,不管哪个主考官看到了,都会赞赏有加,通过乡试绝对不成问题!

    看着圆鼓鼓着脸颊,模样依旧稚嫩的湛非鱼,林夫子不敢想象她后年参加县试,之后府试、院试,九岁便能取得秀才功名,这绝对是大庆朝最年轻的秀才!

    看着高兴的无以言表的林夫子,湛非鱼硬着头皮提醒:“夫子,你接着往下看。”

    “好!”林夫子应下,只等着看承题后更为精彩的内容,可定睛一看,狂喜激动的表情僵硬住了,再往下看……

    片刻后,林夫子又把整篇文章从头至文看了一遍,这风骨初现的台阁体正是小鱼的字,所以这篇制艺文的确是小鱼写的,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破题、承题可谓惊艳,但起讲后的内容一言难尽。”林夫子压制翻腾的情绪,看着睁大眼表情无辜的湛非鱼,还是没忍住骂道:“说是狗尾续貂都是夸你了。”

    看了开头,林夫子有种高屋建瓴的感觉,可后面简直是----狗屁不通!

    一个时辰后,被骂的狗血喷头湛非鱼开始收拾东西,看了一眼今晚上回去要写的制艺文题目,“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选自《论语·第七章·述而篇》,写就写吧,只希望夫子明早上不要生气。

    破题、承题湛非鱼的确擅长,她熟背四书,上辈子写过不少论文,再加上现代人的看事看物的眼界,要写个精彩的开篇不难,但后面就不指望了,估计也就湛大郎的水准,参加科举保证名落孙山。

    湛非鱼回到村里时天还亮着,主要是林夫子被气狠了,提前让她回家了。

    “差爷,你不能带走富儿啊,这可是我的命那……”跌坐在地的刘寡妇哭嚎着,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水,惊恐不安的向身着皂衣的马捕快和赵捕快哀求。

    “两位差爷,小的这几天都在家里……连家门都没出……”知道捕快是来抓自己的,刘富吓的两腿发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儿子说的都是真的,差爷,我给您磕头了。”刘寡妇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的磕了下去,磕碰到地上的小石子,一会就淤青出了血。

    马捕快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样的场面他在衙门这些年见过太多此,“我们查的是三个月前恶意伤人的案子,有个行商被人打破了头。”

    刘富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慌乱的摇着头,“不是我抢的银子,我就是……”

    “你怎么知道被抢了银子?”马捕快冷声一喝,锐利的目光刀子一般看向瑟瑟发抖的刘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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