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抱歉,我教不了-《六朝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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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述故事的声音,依旧在客堂内环绕。

    “某日,公子小白在河边散心,碰见了一个头发蓬乱,两眼无神,浑身污垢,意图自杀的邋遢男人。”

    “公子小白给那个男人一块粟米饼后,男人讲述了一个故事,作为报答。”

    “啊哈?”

    温何愣住了,身体冷不丁一颤,大脑渐渐停止思考。

    有这回事?

    史书里,没提到过啊。

    况且,怎么故事之中,还有一个故事?

    司匡没有在意拜访者吃惊的目光,语调降低,继续陈述:

    “这个男人自称是莒王的画师,是整个莒国画艺最好的人。”

    “他曾经有一个妻子。”

    “妻子喜欢出行游玩,但一次意外事故,虽然性命保住了,但下肢却不幸瘫痪。”

    “男人花费三年时间,游历齐鲁之地,将所看到的美景,全花了出来。在第四年,回到家,给妻子观看。”

    司匡语气微微一顿,望着对面,沉声,询问:“公以为,此行径如何?”

    温何低着头,回忆着白溱洧的样貌,又把自己代入到画师的角色中。

    沉吟半晌,道:“痴情!”

    “还有呢?”

    “还有?……应该是执着吧。”

    司匡笑着,摇了摇头,“公以为,其妻子,怎么想的?”

    温何考虑到白溱洧日常相夫教子的表现,咧嘴,得意的地说道:“能够在家观赏到梦寐以求的美景,应该感到幸福喜悦!”

    “君真的这么想?”司匡观望着,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然呢?”

    “故事的结局:妻子自绝身亡了。”

    温何脸上的笑容蓦然凝固。

    神色乍变。

    猛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案几,尖叫连连,

    “不可能!”

    “荒谬!”

    “此乃事实!”司匡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把绝望之人的生存希望毁灭了,绝望的人,靠什么活下去?”

    “同理,让一个渴望学习儒家精髓以求自保的人体会到真正的儒家之术,只会害了他。”

    “因此,吾不会授公儒家之术!”

    温何呼吸逐渐急促,眼角发紧,“汝此言何意?”

    司匡的回答接踵而至。

    “公欲学习到儒家精髓,正如女子欲看到梦寐以求的景色,这是支撑尔等奋勇向前的情愫。”

    “然而,儒家重三纲五常,其中,更是有‘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的说法。”

    “若吾将儒家精髓进数传授,打破了公日常的自保式幻想,会不会令公更加绝望?”

    “大汉的列侯已经安稳得太久了,尔等以为学习儒术,可以自保,其实,那只是无用功罢了。”

    “莫要忘了祖辈爵位如何得来的。”

    “马上得来,只能马上守之。其他的的内容,都是空谈!”

    司匡说了很多,感觉喉咙发干。

    把手中酒樽中的清水一饮而尽,沉声,

    “惸侯请回吧,非吾不教,只因,此乃无用功!”

    起身,拱手,“失陪了!”

    在温何难看的脸色中,司匡直接进入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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