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谢氏麒麟-《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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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脑袋皆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人愿意先来!

    与此同时,三个小女郎漫步行至碧水长廊,见得水色清幽喜人,纷纷扶拦探望,水中倒映三张美丽容颜,亦不知谁更娇艳。

    袁女正笑道:“真石,昨日我与阿姐偶遇一首诗,汝可想知?”

    谢真石漫不经心的将手中鱼食抛入水中,见得鱼食打出点点水坑,而后众鱼竞相争食,惹得异彩纷呈;宛然一笑:“何诗?”

    袁女正却不作答,懒懒的翻过身,背靠扶拦,翘嘴笑道:“问阿姐!”

    “到底何诗?”

    谢真石被其调起兴致,眼敛轻剪,斜了她一眼,知晓其向来这样,便绕至矮案款款落下,看着对面正行书的袁女皇,轻声道:“能经得女正念而不忘,你且尚在,定是好诗,何不叙来?”

    “皆在此中!”

    袁女皇缓缓将笔一搁,双手叠在腰间,微微倾身,脸上浅浅浮笑。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也无风雨也无情!果真好诗!”

    谢真石喃喃而念,明眸若星辰愈来愈亮,逐次品得三遍,连赞不绝,随后笑道:“谢过女皇让我得见此诗,到得夜时,我,或有回赠。”

    袁女正依着扶拦笑道:“有便有,无便无,怎地尚有或许?”

    “夜间便知!”

    谢真石神秘一笑,眼光徐徐漫过长廊,直扑远远院墙。

    院墙另一面。

    读书忘时,晨光无声流走,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已过。芥香已换三遍,旭日洒满林梢。刘浓将书卷缓缓卷阖,心神亦随着阖卷渐尔平复,突觉脖子微酸,便双手托住后脖,闭上眼睛正欲转动。

    “小郎君,婢子来!”

    一双暖暖软软的手悄然贴近,温嫩如无骨,轻轻按着某处穴位,酸麻意霎那袭遍全身。值逢夏末,天闷且热。绿萝是贴身大婢,穿着锦锻薄纱,甜甜的,糯糯的暗香,随着藕白如玉的手腕浸得无处不在。亦或因其需得渐渐用力,身子遂微微前倾。

    若即若离,忽有忽无。

    顿时,痛并快乐着。

    稍徐。

    刘浓睁开眼睛,徐徐回首。

    绿萝跪得稍远了一些,微敛着首,晶莹若红玉的额间滴水欲透,画眉轻轻颤抖:“小,小郎君……”声音低喃,犹若蚊蝇不可闻。

    “练剑吧!”

    刘浓苦笑换作洒然一笑,轻撩袍摆,按膝而起,抬头打量天时,尚未至正午。

    正欲入室换得箭袍练剑,褚裒与孙盛并肩而来。二人显然歇得甚好,挥袖踏步时犹若乘风不需迈,眉目昂扬、精神抖擞。

    褚裒撇了一眼院中矮案,见铜香炉中香灰浅积,渭然叹道:“瞻箦,真勤也!然,切不可伤身忘食,此时将至午食,城中有所酒坊着味甚是鲜美,歌舞亦与别地不同,莫若你我同往,如何?”

    孙盛亦道:“然也,不日即将开馆,何不暂搁竹帛,纵得浮生半闲,日后亦好轻身而往、倾力而为。”

    酒坊非同酒肆,酒肆酿酒卖酒仅此而已,酒坊却集酒席、歌舞、以及棋弈等各项雅趣为一体。世家子弟多喜盘恒,刘浓却从未踏及,本想宛言拒绝,但转念一思:今日已是八月初六,离开馆只得两日。诚如孙盛所言,与其一味埋头诗书绷弦太紧,莫若适当放松身心。

    嗯,志在必得,亦需知过犹不及。

    当下便欣然而应。

    褚裒、孙盛见其应允,俱是面色一喜,抚掌催其快行。皆是少年郎君,如何不知酒坊为何地?其间美色美食美酒、雅人雅事不绝。谈论时,尽皆兴致勃勃,特别是孙盛,其尚未见识过……

    三人轻身而出水庄,因离得不远,便未乘牛车,徒步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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