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三章 迷燕-《卒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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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来不为别的,只想让老五你帮我一个忙……就一个忙而已。」比起齐单的遮遮掩掩,齐直显得异常恳切,天知道他究竟下定了多大决心,或者说揣着多强烈的仇恨才走到了今天:「你三哥那么硬的一个茬子都叫你给治了,难

    道区区一个老四还能难倒你不成么?」

    「二哥,这话可不兴说啊……」齐单假装变了脸色,人模狗样:「三哥那件事是公事,我也是站在道义的一边——但二哥要请我做的事,恕愚弟直言,岂非兄弟阋墙?有伤天和啊!」

    「老四是你的兄弟,难道我就不是么?虽说二哥生性便与人合不来,但这么些年可曾有亏待你的时候?」齐直也会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一套,只不过他不以兄弟亲情为缘由,偏使仇恨推波助澜:「可既然都是一家兄弟,他在月寿宴上做了什么你都看在眼里,你觉得那是做兄弟该有的样子么?齐骅骄纵跋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与老三相交甚密,又可曾把你当成过亲弟弟那样看?」

    「再者说,你怎会不知道我娘的遭遇?再想想你两任二嫂又当如何?你可知道当年你差一点儿也被害了?」齐直又道,接下来的内容却又与贺难的远谋所吻合,从这位二皇子的口中说出来算是将当年的一些疑案全都定了调:「我前几天也听人说起,你和户部朱尚书的孙女订了亲,年底便要成婚,难道你就不为将来的妻儿考虑?」

    齐直本就人如其名,说到激动处更是将对皇后的怨愤也迁移到了此事之上,神情悲怒不已,齐骅虽然也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但却常常以此在齐直面前炫耀揭破他的伤疤。

    「二哥,你失态了。」齐单抿

    了抿嘴,此刻他却更像个更年长的一般冷静,引导着齐直的想法:「四哥的脾气是该有所收敛,让他吃个教训也不能算是错,只是不知道二哥你是想出口气,还是说另有所图?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虽说三哥如今失了王爵有我一份责任,但他终归是保住了一条命,才叫我心中不至于对兄弟太愧疚,你想让我再去与四哥反目,我也万万下不去这个手逼他性命,再者说父皇也不准此事发生。」

    「要怎样都好,全凭老五你来决定,只要能让二哥出了这口气便是。」齐直道,他现在也只管把齐单当成救命稻草,所以便什么高帽都给戴上,唯恐五弟不答应:「二哥半生平庸无能,为子为夫都未能保佑家人平安,枉做个大丈夫,然而这么些年耳濡目染,却也晓得谁才是有厉害手段的——五弟你天资聪颖,才兼文武,是二哥生平所知最上等的人物,如今也唯有你能帮上二哥了。」

    虽然齐单早就免疫了别人对他的吹捧褒扬,但并不妨碍他会做出一番受用的样子,而且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

    要如何给齐骅设个套往里钻,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这么些个皇子里面除了未成年的,哪有谁没两把刷子在手上呢?就说齐直……他要是真敢抛家舍业地搏命,为他娘和两个媳妇讨个说法,还愁找不到一个独处的机会,还怕杀不掉一个弱

    女子么?也不过是在利用齐单开路而已。

    当然,四哥绝对不比三哥厉害就是了,虽然看起来事情还是挺顺遂的,但齐单和贺难之间的配合不能说不默契,有心算无心之下也是不断削弱着齐骏在临宁县的防备力量,关凌霄斩杀皇甫让也是决定性的一步——最重要的是三法司就站在背后,这事儿说破了天齐骏也绝对不可能用区区一个具有些武装的商会来对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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