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是正月,水面冰冷刺骨,寻常人并不敢下水搭救,只焦急地站在岸边围观。 谢麟饶有兴味地瞥向萧衡:“青梅竹马落水了,还不赶紧救她?” 萧衡接过摊贩递来的蒸糕。 他垂眸闻了闻蒸糕的米香味儿,轻嗤:“谁告诉你,我与她是青梅竹马?那种女人,谁爱救谁救。” 他不是傻子。 裴家的小骗子虽然爱慕虚荣,但心地绝不恶毒,凭她的骄傲,也做不出推人下水的事。 白东珠…… 这是在演苦肉计呢。 昔年那个纯洁乖巧的小女郎,怎么变成了如今模样? 谢麟万万没料到,萧衡心冷至此。 他又望向水面。 那个蜀国女人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已是喊不出话,大约没想到根本没人救她,双手拼命而绝望地拍打水面,眼看着就要沉进水底。 他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谢家家训为仁,绝不可见死不救。 “萧郡公,你可要欠我人情了。” 他利落地脱下外袍,纵身一跃,轻快地跃向水中。 他足尖点在水面上,抓住白东珠的衣领,敏捷地带着她返回岸边。 他把白东珠丢在地上,接过随从递来的外袍,睨向她:“你自己跳进水里,却冤枉是裴姐姐推你,实在可恶。只是大正月间,我谢麟见不得血,因此勉强救你一命。你再敢栽赃裴姐姐,下次我可不会再救你!” 白东珠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 她浑身湿透,冷得直打颤,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喘息着,慢慢抬起头,望向桥头上站着的郎君。 原本,她是指望萧衡救她的。 桥头有明月。 他提着一笼蒸糕,神情漫不经心,分明容色妖冶风度翩翩,却像是高山上的一捧晶莹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落水的明明是他的青梅竹马,可他却能安静地看着,甚至还有心情继续买蒸糕,仿佛她的命跟他毫无关系。 这世上…… 怎么会有这么薄情的人? 这么薄情的人,上辈子,究竟是怎样爱上裴道珠的? 这么薄情的人,是怎样做到一生未曾娶妻生子,年年为她供奉江南四百八十四座长明灯的? 那时的他,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