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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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岩想起来四年前,他得知时深年出事,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看到那一幕。
山里医疗条件落后,时深年受了伤,不好挪动。
山路崎岖,怕路上颠簸,一直都是请各种权威的医生来。
他身上的伤并不太严重,只是伤口受到感染。
时深年天生体质与旁人不同,一点细微的感染,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时深年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烧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几位医生都说,他这是意志力坚定,若是意志力差一些的,早就撑不下去了。
到了最严重的阶段,他们甚至对时永兴说出了准备好后事这样的话。
吴岩在国外听到消息,一刻都不敢耽搁。
他到山里的时候,恰好时深年醒来。
他换上了无菌的防护服,进了无菌室,看向躺在洁白病床上的时深年。
对方依旧发着高烧,却面无表情,淡淡望着天花板。
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地往这边望了一眼。
看到是他,又波澜不惊的别过眼去。
方才的那一抹激动,似乎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时深年以为他是顾清晏,而顾清晏一直没有来。
吴岩听说,他只在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挣扎的睁眼,异常清晰的问:
“晏晏来了吗?
有没有哭?”
没有人敢答话,他的晏晏没有来,甚至顾清晏已经被时永兴送走。
时深年没有得到回复,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永兴发了话,谁也不许提起顾清晏。
即使在后来,医生说时深年也许撑不下去了。
提议将他昏迷时候嘴里一直重复喊着的那个女孩接过来,也许有那个女孩在身边,他会更加坚强。
时永兴只是阴沉的看着医生一眼,静默许久,异常冷酷的拒绝:“我时永兴的儿子,还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救。”
吴岩是通过他父母转述这一段场景的,他母亲哀愁满面,泪花噙在眼眶中,低声喃喃:“作孽啊,小语这场爱情,害了自己害了儿子。”
吴岩站在病房中,先是仔细给时深年检查了一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时深年没有求死的念头。
他尚还算配合,只是身体状况太差,约摸着要在无菌室躺上好长一段时间。
按照他的身体,日后也必须事事小心。
以前他已经活得足够克制,日后却要更克制。
吴岩鼻子发酸,嘴里却故意说着难听的话:“我来的时候听到你那个便宜弟弟问你那个小后妈,说是不是时深年死了之后就没人欺负他们了。”
按理说,像吴家这样传承百年的大家族。
家里长辈逝世,能够前来拜祭的人也颇为讲究。
像季静这种小三上位的身份,并不被允许进入这一片山区。
只是老人们都过世了,谁也不想去因为这点规矩得罪时永兴,便允了他们一起来。
吴岩在来的路上听到了角落里这样的对话,故意露出半个身影,吓得那一对母子拔腿就跑。
他心中不觉悲凉,更恨不得时深年立刻好起来,打破那些人心底潜藏的恶念。
时深年听了这话,也不过淡淡掀了下眼皮。
吴岩站在他的床头,继续道:“顾清晏没有来,她不会来了,她答应了时永兴的交易,彻底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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