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小薇喜欢童宇哥哥?”童镇长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建民,你看这俩孩子年纪差得也不多,要不我们两家定个娃娃亲吧?” 叶建民倒是巴不得跟镇长家里结亲。 童宇不乐意:“爸,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妈商量吗?” 叶建珍没出嫁之前,叶建民觉得母老虎应该就她那样了,不会再有人比她更凶,直至见到镇长夫人…… 童镇长尴尬地呵呵地笑了两声,“还是小宇考虑周全,这事儿等我回去跟内人商量商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镇长也不例外,叶建民表示理解,笑着转了其他话题:“马上开席了,镇长,还请上座。” 童镇长也不客气,“走吧,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叶建民媳妇跟自己姑子对赌,童镇长当时也在场,她们闹得越凶,他就越好奇叶建珍厨艺到底怎么样? “童宇哥哥,我们也过去吧。”叶薇突然伸手牵住童宇。 童宇愣了一下,红着脸把人甩开了,“你干什么?” 叶薇吓到,没想到童宇反应这么大,眼睛刷地就红了,委屈又可怜,“童宇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要矜持,你妈没教你啊。”长大后的童宇才是暖水壶,现在较为稚嫩。 叶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童宇哥哥,我妈死了好多年了。” “……”童宇不好意思,又拉不下脸,哼地一声,转身走了。 叶薇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开始回想前世跟童宇的点点滴滴,到底是哪儿出了错才让小时候的童宇这般抵触她? 想来想去,叶薇觉得就是云小九的错,是她先惹童宇不高兴,童宇才把气都撒她身上。 整十二点正式开席,炒菜一盘接着一盘地端上桌,热腾腾,香喷喷,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自从叶建珍和王淑华上午那么一闹,宾客们对今天的酒席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了,都等着吃完饭看热闹。 没想到……这一桌的美味佳肴! 在座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是那个除了吃就是睡啥也不会的叶建珍炒的菜吗? 坐在主桌的王淑华硬着头皮拿起筷子,“有些东西也只是好看而已。”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红烧肉,色泽红亮,肥瘦相间,点缀一些芝麻粒,与其说是一道菜,更像一件艺术品。 童镇长夹了一块放嘴里,入口即化,还没尝出个味儿,已经咽了下去,只留一嘴清香,立马夹了第二块,香甜松软,肥而不腻。 眼睛越睁越大,这绝妙的滋味!比他在镇上饭店里吃的红烧肉还要好吃。 “建民,不得了了,你家妹妹厨艺原来这么好呀!”童镇长一点不吝啬夸赞,“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了。” 镇长都说话了,其他宾客立马接上:“太厉害了,不仅红烧肉好吃,其他菜也一样美味。” 边夸边往自己碗里夹菜,就怕慢一步得不到吃,似乎都忘了之前怎么不看好叶建珍。 大伙吃得高兴,叶建民跟着高兴,站起身,举起杯中酒,“都是些家常便饭,承蒙乡亲们不嫌弃,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得开心。” 宾客们遥遥举杯,因为饭菜太好吃,每个人都流露出幸福到极点的表情,只有王淑华垮着一张脸,饭桌下面踢了叶建民一脚。 叶建民当然知道她闹脾气,但一想到她之前的对赌决定,分明就没把自己当叶家人,别说安慰了,理都不想理她。 王淑华更气了,但寿星太爷爷和童镇长都在,她也不好当众发作,吃了几口就下了桌。 “建婷,你跟我来一下。” 叶建婷吃得正香,从饭碗里抬起头,“大嫂,我还没吃完呢。” 王淑华压低声音,不耐烦:“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啊,快点过来!” 叶建婷舍不得下桌,又不敢惹王淑华,往嘴里夹了几口菜,跟着王淑华去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王淑华把门一关,大声质问道:“你不是说叶建珍不会做饭吗?我让你去盯着她,你是不是没有去!?” 叶建婷包了一嘴的菜,说话含糊不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王淑华气恨难忍,一巴掌拍办公桌上,“等会儿叶建珍要钱,你给她五十块!” 叶建婷吓一饱嗝,不满地小声嘀咕:“大嫂,我哪有钱给她,又不是我打的赌。” “不是你说她不会做饭,我能傻到跟她打赌吗?”王淑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破口大骂:“叶建婷,那是五十块,不是五块钱,你大哥每个月工资才多少?你要我们一大家子接下来两个月都喝西北风啊,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还帮着叶建珍那个贱人,要不你也嫁去云家算了!” 叶建婷无语死了,又不是她逼王淑华跟人打赌,到头来什么都推到她头上,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大嫂,你先冷静冷静,钱不是还没给出去,一定还有法子解决的。” 王淑华抚着胸口大呼几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 叶建婷凑到王淑华耳边,“要不这样……” 吃完酒席,乡亲们也不急着离开,都坐在坝子里等着看好戏。 看到王淑华和叶建婷从办公室出来,立马停止了说话,挪了挪脚,将最里面人露出来。 云老太抱着云小九坐在长板凳上,叶建珍站她身后。 祖孙三代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看得王淑华就来气,穿过人群走了上去,“云婶子,好大的阵仗,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过大寿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云老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伸手过去,“钱准备好了吗?” “什么钱?云婶子,你是不是误会了?”王淑华装糊涂。 云老太冷笑一声,就知道王淑华会耍赖,不过老话也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就一个不讲理的老东西,还怕她不成? 真是可笑。 老太太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什么误会?你说。” 我就听听,肯定不真当。 “我是叶家的媳妇,建珍是叶家的闺女,虽然平时走动不多,但我打心底当她自家妹妹,是真正为了她好,”王淑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如火纯情,脸不红心不跳,表情还特坦诚,“上午之所以跟她对赌,就是想给她一点压力,不然她也不会把菜炒得这么好吃不是?” 叶建珍只觉得王淑华可笑至极,为了耍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那我还得谢谢嫂子了?” 王淑华笑着摆手,“都是一家人,应该互帮互助的,你说对吧?建珍,即便你嫁人了,但骨子里还流的叶家的血,今天爷爷过大寿,你帮忙炒菜也算敬一份孝心了。” 感情牌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会来。 “说到底就不想给钱是吧?”云老太冷冷地睨过去,笑,“找了这么多借口,难怪蹲里面憋这么久。” “这可不是借口,云婶子可以问问在场乡亲们,我说的哪个字不在理了?”王淑华把握十足。 在农村孝顺为面子上的头等大事,就算做不到,嘴上也得挂着。 “其实叶嫂子说得也没错,怎么说叶建珍也姓叶,给自己爷爷酒席炒个菜还要钱,确实说不大过去。”一村民开口,其他人跟着点头。 叶建珍刚要反驳,被云老太一把拉住,将云小九抱给她的同时,使了个眼色。 这种事,还是由她出面比较好,不然以王淑华的尿性,不管叶建珍说什么,都会被扣一顶不肖子孙的高帽子。 “我看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午我儿媳妇炒菜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有说有笑,东家长西家短,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我们凭什么不要?至于孝心,我们云家过来吃酒席可是随了礼的,建珍也自己掏腰包给老爷子做了新衣裳,而且最重要的是上午那个对赌是我们招来的吗?是我拿刀架在王淑华脖子上逼她了?你们睁着这么大的一双牛眼睛,难道都没看到?” “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要脸,耍赖不认账,或者说……”云老太故意提了提声儿,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她出不起那五十块钱。” “谁出不起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男人是村长,家里怎么可能连五十块钱都没有!”王淑华一张脸难看至极,她就知道老太婆不好对付,还好叶建婷给她想了其他说辞,“云婶子,要不这样吧?建珍今天的工钱,我们照算,另外再给她五块钱,就当是炒菜的辛苦费,你可要知道李大厨工钱也才八块呢。” 这语气???每个字都是施舍的调调。 云老太板着脸,难得跟她废话,“谁要你的辛苦费,我儿媳妇答应了李大厨的事儿,自然不会多拿一分钱,但对赌的五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五十块变五块钱,你倒是想得美哦。 “云婶子,咱讲点道理行不?” “道理就是愿赌服输,说话算话,赶紧的,把钱拿出来!”云老太撸起袖子,跃跃欲试,“不然别怪我老婆子当这么多人的面对你不客气。” 上午遭了一波扯头发,这会儿还隐隐作痛,王淑华缩了缩脖子,讨好地扯了扯嘴角,“云婶子,要不先欠着好不好?我给你写一张欠条。” “别跟我来这套,”云老太已经上手,一把揪住王淑华的衣服,“今儿你要不把钱给了,我老婆子跟你没完!” “云婶子,这么多人看着,咱说话好好说……”王淑华丢不起这个脸,更舍不得五十块钱。 “这是干嘛呢?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打一块了?”童镇长和叶建民突然出现,看样子是童宇拉过来的。 一到地儿,童宇放开自己老爸的手,脚下一转,走向了云小九,笑吟吟地对她说:“小妹妹不怕,我爸爸会帮你奶主持公道的。” 是好意,也是臭显摆。 云小九看他一小会儿,傲娇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她奶最厉害了,就算镇长不帮忙,坏舅妈也不是奶的对手! 耽误她看好戏,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云家欠童宇的人情。 “童镇长,您来得正好,上午王淑华跟我儿媳妇对赌,大伙都是亲眼所见,现在输了,她还想耍赖不给钱?”云老太松开王淑华,说哭就嚎起来,“我可怜见的三儿子前年走了,三房就剩他们孤儿寡母的,就算是村长媳妇,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这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童镇长喝得有点多,两腿发软,本就站不太稳,云老太突然一嚎,吓他一激灵,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幸好叶建民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没事儿,没事儿……”童镇长面色潮红地拍着叶建民的手,“我是没事儿了,但建民啊,你家媳妇有问题,上午他们对赌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咱输了就是输了,咱输得起不是?快快把钱给了,别叫乡亲们看了笑话。” “镇长说得对,堵得起,那就必须输得起,”叶建民看向王淑华,一双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在想什么,“快把钱拿给云婶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