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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主则全权交给文襄君，自己高坐台上看戏。对他而言，大陈的国运气数虽然重要，但无法成为他晋升先天的根基，他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是荀易的性命，关乎他和某位神灵的交易。\r

    “十方救苦天尊显化，但并非不能换代。按照我和那人的约定，回头会给我空出一个位置。”他借助天尊之位晋升，然后谋夺青华道果。所要做的投名状就是荀易的性命。\r

    文襄君看了看莺儿的修为，招来自己最常用的乐师：“这丫头功底不浅，但你苦修一甲子，就去教教她什么叫做真正的乐律。”\r

    神明喜乐，以乐曲祭祀神灵，能愉悦神心。所以很多神灵都会刻意培养自己的神乐团。这位老者，正是其中一人。\r

    “是。”黄裳老人应命，持清合白玉琴走上玉台。\r

    而莺儿则捧着嬴琇的青鸾火凤琴同样走上玉台。婢女甜甜笑着，但指尖白，略带几分紧张。\r

    老人只扫了一眼，便摇头道：“这琴不是你的，非你之物绝对不能挥真正的实力。”\r

    莺儿闻言，看向老人。他怀中抱着的玉琴和他几乎气息连通，宛如一体。\r

    “不比过，怎么知道？”莺儿深吸一口气，率先跪坐在玉台上。她也明白自己和老者的差距，但是她真正实力不如老者，只能凭借嬴琇的凤凰琴来弥补劣势。\r

    “而且我和小姐成天在一起，青鸾火凤琴对我虽然不熟，但不会拒绝我的力量。”\r

    二人坐下后，补天盘的七星针自动响起天音作为倒计时。天音七道，音阶由低到高，当第七音响起时，顿时玉台爆神光。\r

    “开始！”\r

    二人同时奏乐，低沉悠扬的琴声和高亢尖锐的乐音织在一起。截然不同的琴声格格不入，听得诸人大皱眉头。\r

    但莺儿和对面老者都是沉浸此道多年的人。二人不受对方影响，努力演奏自己的曲目。手指在丝弦上波动，二人仿佛创世者一样，在琴弦上编织自己的世界之音。\r

    荀易这边，诸多亲友落座。任婰因为见多识广，被荀易任命为讲解员。看到比斗走向，对诸人道：“对奏最难的一点就是在对奏的时候辨析曲调，按照自己的节奏而不被对方带走。等乐道灵韵形成的时候就算暂时稳住脚步。\r

    荀易手托着腮，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忽然想起一事：“说起来，虽然是斗琴。但是对琴的规制没有要求，五、七弦琴，琵琶古筝乃至箜篌玉瑟，应该都可？”\r

    “虽然都可以，但是我们不了解补天盘的评审要求，所以最好按照凤鸣岐山这个典故来。当年那位神人用什么琴，我们用什么琴。”\r

    荀易点点头，表示明白。之所以让莺儿打头阵，何尝没有试探这个题目的意思？\r

    继续关注二人对奏，那黄裳老人不愧是乐道大师，很快就在身边形成山水之象。双手在琴弦上一震，洪亮的琴声在身边徐徐升起高山。\r

    雄壮而巍峨，耸立于云霄，这座大山亘古不动，伫立在老者头顶并且向莺儿压下。\r

    “中正平和，算是最保守的做法吧。”看到乐道灵韵，嬴琇评价了一句。\r

    荀易、嬴鋆等人闭上眼默默听奏。那山中蕴含道音，渺渺之音如同自然之声，即便是闭上眼，在诸人眼前也浮现一片茂林山林。有风轻拂竹林，带起阵阵沙沙之音。有风穿透洞穴，传来隆隆轰响之声。\r

    孟翰眨眨眼，偷偷问任婰：“神女，他弹奏的是？”\r

    “《高山流水》，算是人间流传最广的乐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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