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三娘皱眉,第一次狠狠瞪了林冲一眼,愠道:“师兄,你莫不是黄汤喝多了?讲这般胡话?!” 林冲头一次见三娘如此厉色,心头也乱,低头道:“师兄沦为配军,不能安养妻室,与其让你师嫂跟着受苦,倒不如早早改嫁,两不耽误。” 林娘子闻言只是哭泣,三娘柳眉倒竖,狠狠的说道:“师兄,我一直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这般小肚鸡肠!师嫂一介女流,不辞风霜之苦,跟着我千里寻夫,便是海枯石烂的情义,你却说这般话来,真教人齿冷!你若这般时,我找师傅老人家评理去。” 林冲也是焦躁起来,口中道:“你师兄此去沧州牢城配军,朝不保夕,如何能安顿好娘子?去了便是吃苦受累,师兄更是心里不安。你也休提师傅,便是师傅在此地,我也这般说来,终不能教你师嫂跟着你师兄一道吃苦。写下休书,娘子改嫁良配,锦衣玉食,岂不是好?” 三娘一听这话便恼了,也不管师兄不师兄,打开门将林冲推了出去,口中道:“明日将休书写来,我自带师嫂去配良人!我扈岚没你这等师兄!”林娘子哭着来劝时,林冲却已经垂头走了。 林娘子听得说,心中哽咽,又见林冲走了,一时哭倒声绝在地。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动。但见:荆山玉损花容残,可惜数载结发情。宝鉴花残残柳躯,不念东君匹配恩。花容倒卧倚朱栏,檀口无言入定来。小园昨夜东风恶,吹折江梅就地横。 三娘急忙救起,掐了几回人中,又教锦儿去自己包袱内取了药油来擦,半晌方才苏醒,兀自哭不住,口中只问道:“三娘,我不曾有半点德行有亏,官人缘何休我?” 三娘心疼,口中只安慰道:“我懂师兄意思,他说的也是,沧州乃远恶军州,刺配后,师兄又是早晚在牢城内听用,便是担忧不能安养师嫂,又怕不在家时,师嫂被人欺负,早晚出个差池。说实话,其实三娘也不放心师嫂跟着师兄在此受苦,也非是说师嫂挨不得苦,也怕那高太尉因丧子之痛,迁怒师兄,早晚来此寻师兄报仇,师嫂在此便是拖累。” 林娘子听得有理,渐渐止了哭声问道:“那便该如何是好?”三娘道:“沧州此处离蓟州不远,不如师嫂便与三娘先回蓟州,去蓟州我扈家庄中安顿,早晚等得师兄前来完聚,师嫂放心,不出三年,定教师兄前来完聚,便能再做夫妻。” 听了三娘的话后,锦儿又劝了片刻,林娘子方才宽慰些,在锦儿服侍下,林娘子方才歇息了。劝了林娘子后,三娘方才出了屋子,却见墙角身影一闪,三娘追上看时,却是林冲独自站在月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