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冲见是三娘,也是心头一宽,暗想:“师妹总算脱了这场遭劫,我这罪业生受得也不枉了。”林冲急忙抢上前几步扶起,虎目含泪低声道:“师妹生受了。”看了看三娘又低声急切问了句:“师妹可曾被高衙内那厮玷污了?”三娘道:“自然不曾。”林冲舒了口气道:“总算留得师妹清白,否则师兄一辈子不安。” 三娘皱眉道:“师兄,你也古怪,见了我不先问安危,到先问起贞洁来。”林冲瞪眼道:“自古身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方是轻重。再者,你好端端便在眼前,问甚安危?”三娘瘪瘪嘴,心头暗想:“还是一般的礼教官人一个。” 这时那官人也上前来问道:“这位是林教头甚人?”林冲急忙躬身道:“此乃林冲师弟,姓扈,绰号一丈青。师弟,这位乃是声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的柴大官人,快来见礼。”见林冲没有点破自己身份,三娘心头暗喜,看来师兄与师傅一般,倒也不愿教外人知晓有个女徒,弱了名头。 三娘上前与柴进见礼,柴进慌忙扶起道:“一丈青?可是威震夏奴的蓟州一丈青扈岚扈义士?”原来自从扈岚与史进两个在西军中效力半载,其间斗阵杀败西夏第一勇士之后,不要朝廷官诰赏赐飘然而去,两个义名逐渐传开,柴进也是闻名多时了。 三娘笑了笑道:“正是小可,大官人谬赞了。”柴进大喜道:“原来林教头还是扈义士师兄,今遭得见两位同门好汉,真个是双喜临门,快请庄上奉茶,小可聊尽地主之谊。” 三个客气一番后,三娘告声罪道:“大官人,我师兄因吃累官司,发配至此,我护送师兄家眷前来寻他,且容师兄见了家眷来。”柴进道:“千里护嫂寻兄,真个儿是义气深重,堪比三国关云长。既是林教头家眷,一发到庄上安顿,稍作梳洗,此处人多,说话不便,庄上有静室说话方便些。” 当下柴进引着林冲、三娘、林娘子并两个公人投庄上来,那庄客们看见,大开了庄门,柴进直请到厅前,先教内苑自家女眷来将林冲家眷引入后苑安顿,跟柴进的伴当自引了车夫,各自牵了骡车马屁,去院后歇息,不在话下。 在厅上,三个叙礼罢,柴进说道:“小可久闻教头、扈义士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林冲答道:“微贱林冲,闻大人贵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不想今日因得罪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三娘却笑道:“柴大官人招贤纳士,周济江湖好汉,我等都是久闻大名的。” 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三娘坐了对席,董超、薛霸也一带坐了。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柴进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将汤来吃。”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只见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 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张桌来。”林冲起身看时,只见那个教师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三娘见了那教头,却只是冷笑不已。 林冲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三娘见了暗自恚怒,拉了林冲坐下,口中冷笑道:“我师兄拜人时,只拜官家,只拜上官,只拜师尊,只拜好汉义士,却不知这位是哪一等?” 那教头瞥眼看了道:“我乃庄上枪棒教师洪文远,远近皆是闻名,可当得你一拜?”林冲正要谦逊几句,扈三娘却道:“不曾听闻,若是枪棒教师,手上定有惊人业艺,不如我俩使一回棒看如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