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扈三娘急忙摇手道:“不用师嫂,我有衣裙的。”离开周侗家时,师母硬是塞了几套衣裙在她包袱内,一路行来都是压在包袱最底,这时候只得翻了出来。 当下林娘子吩咐使女锦儿替三娘备好香汤沐浴,又放了汗巾、镜子、木梳、篦子、刷子、刷牙子、青盐揩齿(即宋代牙膏)一应梳洗器物,便道:“三娘安心梳洗,师嫂自来与你收拾。” 三娘连日赶路也是一身尘土,便舒坦沐浴一回儿,又洗漱之后,胡乱穿了衣裙,只是依旧盘个男子发髻,取个头巾裹了。林娘子与锦儿进屋来看了,笑了一回后,林娘子道:“三娘许久不做女装打扮,都生疏了,待师嫂与你装扮来。”三娘苦着小脸道:“师嫂,能换男装打扮么?”林娘子道:“官人吩咐了,教要打扮得周正,再穿男装时须不好看,只怕官人又要啰唣。” 没奈何,三娘只得苦着脸任由林娘子与锦儿收拾打扮,片刻后妆扮已成,只见:头梳百花松云髻,上簪金缕青玉簪,袅娜纤腰红罗裙,素白月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怨怼多,娇面低垂忧愁憾,玉骨香肌消玉雪。 林娘子与锦儿看了后,赞了一回,一齐道:“好个可人儿。”三娘手脚局促起来,林娘子又看了那双脚道:“三娘可是不曾缠足?”三娘急忙道:“早晚行走江湖,万不可缠。”林娘子笑了笑道:“倒也不必,三娘年岁已大,不必再缠,况且三娘这双小脚便是天生娇小,望之亦不突兀。” 林娘子替三娘梳妆之后,引三娘到了前堂来见林冲,林冲看了后颔首道:“这方才有女儿家的模样,今在我家,不似师傅那里,早晚都有京中人物出入,但撞见时,落了颜面,须不好看。” 三娘吐吐舌头道:“就师兄规矩多。”林冲又待教训时,林娘子却道:“三娘勿怪,官人在京中任职,往来都是官宦属吏,若来访时,撞见家中不周正,只恐同僚间取笑。” 三娘却道:“师兄,本还想与你切磋武艺的,这装扮如何使得开?”林冲眼额一瞪道:“你已经及笄,待字闺中,无事时,便不要与男子较艺,纠缠间碰了身子,如何使得?” 三娘愠道:“师兄比师傅管得还紧,都不似从前那般体谅人!”林冲拿出一张玉笺道:“师傅临走时留书在此,教我这个师兄好好管教于你,便是师命在此,休得浑赖!师傅便是知晓你在西北军中之事,出了偌大的风头,蓟州一丈青扈岚,斗败夏奴第一勇士,哼哼,好大的威风。师傅恼了你不听他言语,因此都吩咐了我们几个同门师兄弟,但教你来投时,都是一般的严加管教些时日。” 三娘瞪眼看了那信,哀叹一声道:“师傅好没道理,岂能这般算计自个儿徒儿的,早知如此便不来寻他了。”林冲斥道:“胡说甚话?都是少时师傅并师兄几个太宠你,都没个样儿,今次在我这里便教得你循规蹈矩来。否则还是先前那般样儿,谁人敢上门提亲来?若是将来不得良配,你到又来怨师傅我等。” 三娘赔笑道:“嫁不出去时,绝不怨师傅、师兄。”林冲仍旧狠心板着脸道:“不必多言,从今日起便在家中向你师嫂请教妇道。” 三娘大急,忍不住取出那口鸱吻宝刀来道:“师兄,这是口宝刀,从夏奴那里抢来,便赠予师兄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