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心碎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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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先是被韩小伶一堆高帽戴得哭笑不得,紧接着又听到她提到高岗,不禁眉毛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担忧涌上心头。自从今年的生日会之后,齐云下意识地对高岗便冷淡了许多,虽然陆忧一再劝告她不要如此,说那是他们男人间的事,可是齐云是个直肠子,心里恼怒,脸上便想装也装不出来,高岗也不知是否有几分明白,或是总追齐云不得而有些累了,再见到齐云便开始淡淡的,再不像往日那样百依百顺。

    齐云当然知道高岗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从她的角度想来有些狭隘和庸俗罢了,不过也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再说别人什么样她也管不着。只是今天韩小伶突然提到高岗,总觉得有些蹊跷。齐云关掉ipod,把耳机线绕起来,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韩小伶:

    “到底什么事呀?你要说就一口气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怪急人的。”

    韩小伶嘿嘿一笑,果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起来:

    “那个陆忧不知道搞什么鬼,不是说他是苏教授的助手吗?享受助学金的,平时也从不见他大大方方地花钱,可最近还是一幅穷疯了的样子,到处央求同学帮他找家教的工作,听说高岗给他介绍了一个,是个爱用指甲掐人的8岁小男孩,陆忧回来手背都让那孩子掐青了,可人家家长还说瞧不上陆忧,上了两堂课也没给钱就赶出来了。”

    齐云一下子站起来,瞪圆眼睛看着韩小伶。韩小伶继续眉飞色舞地学舌:

    “陆忧换了几家,不知道为什么人家都不用他。后来高岗就问他,‘你是特别需要钱吗?为什么钱什么都肯干吗?’结果你猜陆忧回答什么?

    齐云站起来,呼吸有点急促,她问小伶:“他说什么。”

    “呃,陆忧竟然说:‘是的’。”

    齐云跳着脚尖叫:“高岗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不行,我得找他去。”

    韩小伶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先等一等。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去说什么?我知道在这班上,也就你和陆忧走得近些,可你虽然欣赏他刻苦用功,却犯不着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

    齐云十分恼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气冲冲地甩开了韩小伶拉着她的胳膊。

    韩小伶又说:“听说后来,高岗就雇佣陆忧打小工,帮他打一次开水10元,洗一条裤子50元,还有代抄笔记什么的也给钱。这两个月下来陆忧从高岗那挣了不少钱,可同学们都怎么看他呀?唾沫星子就差没把他淹死了……”

    齐云咬牙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高岗这不是把人踩在脚底下糟蹋这是什么?陆忧也是的,怎么就任他耍弄?不行!我一定得去劝劝陆忧。”

    她再也忍耐不住,拨腿就走。韩小伶见拉不住她,只好跟着跑出宿舍,在后面絮絮叨叨地劝说: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我说,齐云你也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吧?”

    齐云气势汹汹地跑上了男生宿舍楼,有几个同班或是学生会的同学跟她打招呼也顾不得理睬,直冲到陆忧的宿舍门口,握起拳头捶门。

    出来开门的是陆忧的室友,一打照面,就被齐云脸上的杀气吓得后退了两步,说话也结巴起来:

    “齐云?怎么了这是?”

    齐云顾不得说别的,直接问:

    “陆忧呢?”

    “陆忧?“那个同班男生困惑地摸摸头,”哦,好像在水房里洗裤子吧……“

    齐云掉头就走。那男生还不忘跟在后头八卦:

    “找陆忧干吗?他欠你钱了吗?”

    齐云没听到他讲话,她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水房,正是午休时间,又逢考试季,没睡的同学也都在自习室和图书馆里用功,水房里显得寂静而寥落。苍白懒散的阳光在水磨石地面投下窗棂一格格的影子。陆忧站在水池边,面前摆着一个在齐云看来实属“失传已久“的塑料搓衣板,他个子高,为了迁就水池的高度不得不弓下身子去,一下一下搓着衣服的轻微声音听在齐云耳朵里被无限地放大,说不出地刺伤着她。

    齐云猛地站定,叫:“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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