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心碎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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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美哀怮地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还想约你圣诞节陪我去香港shopping呢,这下全泡汤了!以后也没人陪我去美甲店喝一下午奶茶了……唉,走吧走吧,不过你可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真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齐云笑着说:“明明是你留在花花世界,我是到北海牧羊的苏武,如果说要变心也是你变心,怎么可能是我?”

    卓美很满意:“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我不会见异思迁。”

    齐云不由得抚胸自怜:“唉!你也不必为我守节,有合适的……就改嫁吧!”

    卓美啐了一句:“说什么鬼话!”两个女孩又笑又闹,齐云心头的沉重骤然减轻了不少。挂掉小美的电话之后,齐云又打电话叫醒了大概也在庄生晓梦迷蝴蝶的师兄。

    前一段日子师兄回老家盖房子,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乍一回城就听说齐云要参加非官方公益组织的活动、去国家特级贫困县支教的“噩耗”,师兄嘴上不说,心里却比谁都明白齐云何以会有此壮举,自己这嘴真是欠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由得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可是木已成舟,再说泄气的话也是无益于事。于是师兄只再一次嘱咐齐云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并且扬言:“你师兄我虽然不是青蛙也不是王子,可也是不惜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去救拯救你这落难公主的!”

    师兄的话让齐云感觉到一股有底气的温暖直穿心房。电话嘟嘟响,师兄接起电话,声音倒是清明得很,第一句话竟是:

    “小云,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那天听你说了要支教的事情太惊讶,都忘记问了,这事儿陆忧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齐云不屑地一嘟嘴,“哪里就用得着他知道了?我现在和他早没关系了。”

    师兄嘿嘿一笑:“你可别戏演得太投入忘记cut,不一留神出不了戏就糟了。到时候你支教一去经年,回来时他契妇将雏,你儿女成行,这时才彼此表白——他说‘那年,我到处找你找不着’,你说‘其实,我支教全都是为了你’……”

    师兄话没说完,齐云郁闷地尖叫:“谁是为了他呀?我像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师兄说:“这话说得多小看自己啊,你哪里是‘像’那么没出息的人?你根本就是比没出息还没出息!”

    齐云气得哇哇大叫,赌气挂上电话。然后怔怔地呆了好一阵,摸着被打得微微发烫的手机,扭头看了看车站的电子显示牌,离他们的车次检票只剩下8分钟了。齐云眼一闭、心一横,拨通了那个从来不曾存过也从来不曾刻意去记、但却熟烂于心的一个号码。

    说起来齐云和陆忧很长时间没通过电话了,至少也有好几个月。而且至少是从名义上,他和她的故事已经结束。所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齐云被父亲安排到省委机关上班;申请了团省委的支教行动又在大庭广众之中宣布退出;参加了民间公益组织的支教计划而且选择了和陆忧老家只有一条虚拟的县界相隔、贫困缺水的县城小山村学校做为自己的支教落脚地……这一切的一切,千头万绪,齐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陆忧说起。

    陆忧现在怎么样了?他找到他心仪的工作了吗?他是否也和像自己一样思念着属于他们俩的过去……电话接通的一霎,齐云无比地紧张,她抬起一只脚踩住另一只脚,好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颤抖得那么厉害。

    电话那边有人轻轻地接起了,是熟悉的、略带点清冷的男声:“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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