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九章荒冢(上)-《士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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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在前头的可全是振武营的弟兄们,蒙唐急怒攻心,朝霍去病吼道:“将军!”

    霍去病神色专注,只当充耳不闻。

    军规明令――如鼓声不绝,便前面是水火,也须跳入;如鸣金该止,就前面有财物可取,亦不准动。

    赵钟汶把令旗攥得死死的,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鼓声穿透而来。

    “完了,我不会水,这样去见我爹娘也太冤了!”

    缔素哀号道,他为能赢得霍去病的注意,故意行在队伍前头,此时深悔却也来不及。不过号归号,鼓声不绝,他断不能去勒马。

    易烨今日未来,子青就行在缔素身旁,闻言并没吭声,她虽不能相信霍去病当真如此草菅人命,但也不由自主地庆幸易烨崴了脚,不必来受此折磨。

    两丈。

    “将军,将军,将军……”蒙唐连叠声地喊着。

    仅余一丈。

    马蹄已踏上浅滩,前方便是河水。

    冲在最前头的士卒们全身绷紧,子青夹紧马匹,缔素喉咙干哑。

    鼓声催命般在身后紧迫着。

    ……

    浪头滚滚而下,前头的马匹天性使然,惊恐不已,再顾不上马背上的人。后腿急刹,前蹄高高扬起,冲劲尤在,顿时甩出去好几个人。

    眼看缔素双手脱缰被甩出去,子青眼疾手快,忙探手拽住他衣领,另一手紧拽住缰绳,随缔素同时跌入水中,水花四溅。

    ――直到此时,霍去病的手方自空中狠狠斩下,催命般的鼓声立止。

    除了前面被受惊马匹弄得手忙脚乱的,其他人纷纷紧急勒马。自马背摔落在水中的士卒们幸而平日操练有素,人虽摔出去,缰绳却大都都还紧攥着,前前后后硬是让马给拖上岸来。

    子青紧拽着缔素,被马匹拖着,也爬上浅滩来。

    全身湿透,缔素直喘大气,胸脯剧烈起伏,扳着子青肩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略抬了抬下巴,目光中的含意无疑是――多谢了,兄弟!

    子青苦笑,伸手抚了抚受惊不小的马匹。

    后来就地宿营的时候,缔素卸了甲,便去拿了鼓槌直敲徐大铁的脑袋,后者抱头动也不敢动。

    “我都快掉河里,你还在那敲敲敲,也不知道停一停!”缔素没好气道。

    徐大铁解释道:“我没留意,我只能看着总旗,总旗挥了我才能停……”

    “差点害死我!……你个木头脑袋……”

    虽知道他也只能听令行事,缔素还是不解气,拿着鼓槌一通乱敲。子青坐在地上,低头脱靴子,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她知道缔素不会真伤了徐大铁,倒也不去拦。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赵钟汶看缔素不依不饶的,干脆抢了鼓槌下来。

    缔素冲着他来:“老大,你也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冲进河里!”

    “我有什么办法……”赵钟汶对霍去病这种练兵方子虽不能苟同,却是无可奈何,“军令如山,他才是将军。”

    “还好我和子青命大。”缔素叹道。

    子青微微笑了笑,只淡道:“幸而马儿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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