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随着陈镒开口进谏,在场诸臣顿时想起了杨洪最开始刚刚站出来的时候,所说的话。 “……臣,劾宁远侯任礼,贪渎无状,冒功败战,擅失军田,结党营私,欺瞒朝廷,暗杀大臣,胆大妄为,罔负天恩,罪在当诛……” 廷议进行到现在,原定的仪程早已经被打乱。。。 随着杨洪和任礼一次次激烈的碰撞,整个朝堂随之波涛汹涌。 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以致于,不少大臣都忘了,最开始的时候,天子正是看了杨洪所呈上的奏疏,才圣心震怒,命二人当廷对质。 从这个角度出发,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 如果说杨洪的那份奏疏里头,没有任何可靠的实证的话,天子不可能打断廷议,让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质。 换而言之,这场廷议到底能否扳倒任礼,关键就在于,杨洪最开始所呈上的奏疏里头,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场中安静下来,天子似乎是觉得,老是忽略陈总宪的话,有些不给面子,所以沉默了片刻,便颔首道。 “准了!” 于是,丹墀中间的一众大臣各归其位,仍旧只留下杨洪和任礼二人相对而立。 御阶之上,有内侍上前,恭敬的从御案上捧起杨洪的那份奏疏,高声读道。 “臣昌平侯杨洪谨奏,谓劾宁远侯任礼贪渎,冒功,侵田,资敌,暗杀,结党六桩大罪,具有实证,请陛下查察。” 内侍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只第一句话,便牢牢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尽管早已知道,杨洪所奏必然不简单,但是,这几条罪状摆出来,他们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咂舌。 这几条大罪,无论是哪一条,可都是会要命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内侍话音落下,在场不少大臣便变了脸色,有消息灵通之辈,更是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文臣班首的于谦。 想想刚刚杨洪拿出的那封杨信的家信,众人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不成,朝廷这段时间谣传的那件事,竟是真的不成? 被众人注视的于谦不动如山,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然而,也仅念了这两句,众臣便瞧见,天子招了招手,示意那个内侍停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楚头脑的时候,天子已然再度开口,道。 “昌平侯,奏疏内容繁多,通读下来恐耽搁时间,此奏既是你所上,内容你最清楚,你将其中内容简明扼要说说便是。” 杨洪略有些意外,但是,看着天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他轻轻吐了口气,道。 “臣遵旨。” 天子点了点头,又转向一旁的任礼,开口道。 “宁远侯,今日廷议,你已两度君前咆哮,御前失仪,朕念及你战功卓著,暂不怪罪,但你须知,昌平侯弹劾于你,如今你便是戴罪之身,若再有过激行为,朕数罪并罚,定不宽宥!” 此刻的任礼,早已经是面沉似水,随着刚刚内侍宣读出来的罪状,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直跳。 很明显,其中的几个字眼,触动了任侯爷敏感的心弦。 然而,事已至此,满朝上下都看得明白,如天子所说,两度失仪,天子都大度宽宥,已是天大的恩典。 如果在这个时候,任礼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那么,可就真真是藐视君上了。 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任礼手都在发颤,但是,却不得不拱手道。 “谢陛下恩典,臣遵旨。” 于是,任礼也退至一旁,整个丹墀中间,便只剩下了杨洪一人。 得了天子旨意,又没有了捣乱的人,杨洪心里明白,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面向群臣,开口道。 “此事尚需从太上皇归朝之时说起……” “当时,本侯受命前往宣府陪同太上皇致祭土木阵亡将士,归京后便卧病在床,不久之后,本侯便得侄儿杨信家信,信中提及,宁远侯在宣府拜访臣侄,言兵部尚书于谦巡边,乃为暗查军屯,不可不防,言辞之间颇有联合之意。” “彼时,我那侄儿不知详情,只得虚与委蛇,模糊应对,同时递送家信入京,本侯接信后,虽不知于少保身负何事,但情知事关重大,便回信杨信,当恪尽职守,忠心守备,于少保既奉圣命,无论所查为何,皆当尽力配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