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值得细品了。 时至今日,大同城外发生的事情,朝臣自然都已经知晓了。 堂堂的礼部侍郎,在大明的地界,要叩拜太上皇,却被几个蒙古人拦着,若没有太上皇护着,那些胆大包天的蒙古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但太上皇开了金口,谁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件事情,足以看出,太上皇心中的不安和防备之意。 如今,他将刘永诚叫过去,自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管中窥豹,只此一件事情,便可看出,如今隐藏在天家平和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当然,人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太上皇是这个的态度,那么天子呢? 虽然在明面上,天子对于太上皇执礼甚恭,但是,真实的态度,往往在发生利益碰撞的时候,才会真正显现出来。 譬如说,太上皇擅自调动地方镇守的官员,哪怕,这个官员只是一个宦官,也终归是引发了天子剧烈的反击。 内臣中有名的大珰,以心狠手辣著称的东厂提督,舒良连夜出京,谁也没有告知,直接将刘永诚锁拿。 这,就是天子的态度! 接下来的话,是舒良说的,此刻的舒良,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但心绪已经平复下来,跟着天子的话头,舒良对着几位大臣补充道。 “咱家到宣府时,恰逢刘永诚随太上皇入宣府城,说起此事,咱家不得不说一句,那刘永诚果真跋扈,刚到太上皇身边两日,就勾结着那帮瓦剌的‘护卫’,将太上皇锁的密不透风。” “众位是知道的,咱家过去,一是为了将刘永诚带回询问,二也是为了保太上皇安危,但是,那刘永诚自知有罪,竟敢拿太上皇当挡箭牌,蛊惑太上皇,违抗陛下圣意,让咱家不得近身,只负责外围护卫。“ “当时,咱家顾忌着众目睽睽之下,又怕当时动手,会伤及太上皇,故而,待他们入了行宫,咱家就带着人先接手了外围的护卫,暂时禁止人员出入,尔后用送炭火的名义,入了行宫,这才最终将刘永诚锁拿,保得了太上皇的安全。” 作为事情的亲历者,舒良说的自然要详细的多。 但是,尽管他多加修饰,但是老大人们的眼皮子,还是忍不住一跳一跳的。 无论舒良话说的多么漂亮,但只要他说的属实。 封禁行宫,强闯圣驾,无视太上皇在场,强行锁拿刘永诚,桩桩件件,都忍不住让人赞叹一句。 这位舒良公公,真是个疯子!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真的上纲上线的说,给他按个大逆不道的罪名都够了。 但他,怀里揣着一份天子命他抓人的中旨,竟然就敢闹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太上皇气成这个样子。 可想而知,当时的场景,太上皇既然在场,那么必然是要阻止的。 但是,舒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而且把刘永诚带回来了,这说明,太上皇对他的阻止,完全没有用处……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所有人都知道舒良骨子里有疯劲儿,但是,却鲜有人注意到,他本身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得到天子的重用。 因此,当天子开口主动提起话头的时候,舒良就迅速领会到了天子的意图。 宣府的事情,虽然最终和平解决,将消息控制在了总兵府内,但是,毕竟有那么多的官军,大臣在场。 陶瑾等人,始终是会将详情呈送朝廷的。 这也是天子让他暂且去后宫避避风头的原因。 处置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么需要稳定的,就是外朝的舆论,所以,这个时候,正是给这帮内阁的老大人们,透露详情的时候。 眼瞧着这几个人慢慢的将消息消化了之后,舒良接着补充细节,道。 “当时咱家进了内院,眼瞧着刘永诚等人对太上皇寸步不离,灵机一动,便将天子吩咐的,希望太上皇能去土木堡祭奠死难官军的话当场转达,当时,咱家想着,太上皇登台致祭,刘永诚等人总不至于也僭越无礼,跟上祭台。” “但是没想到,刘永诚这贼子,竟敢蛊惑太上皇,不予祭奠死难官军,还敢当场违抗陛下圣旨,带着那帮口称是臣服大明的蒙古‘护卫’,堂而皇之的见旨不跪。” “此等悖逆之举,咱家自然不能纵容,当场便将刘永诚和他所带的军士尽皆锁拿,至于那帮口称臣服,心中全无敬畏之意的蒙古人,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咱家也小惩大诫,杖责了五十,便放他们回去了。” 舒良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老大人们听完,既是心惊肉跳,又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舒公公,东厂的厂公,您这话说的,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 刚说怕在行宫抓人伤了太上皇,要趁太上皇登台祭奠的时候动手抓人,后脚就因为一帮蒙古人,不敬圣旨,当场大打出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