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葡萄味的帝王攻(1)-《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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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道:祸兮福兮。若非此番你无辜代陛下受过,就凭你这大逆不道的心思,按陛下的脾气还不让你脑袋搬家。

    郑太医亲自熬了药,喂下两副后苟梁虽还未恢复清醒,但身上的高热总算退了。

    眼看宫门就要落锁,外臣不便留在宫中,皇帝便着童艮生亲自走一趟,送苟梁出宫。

    另一厢,护国将军得知是童公公亲自送二子回来,心中吃了一惊,连忙到门前相迎。

    童公公见楚将军焦虑的模样,温声解释道:“侯爷不必多礼。今日暑气太盛,小楚大人当值时不慎病倒,陛下怜他辛苦,特留他在宫中将歇片刻。此番,陛下还特意赐下太医随府为楚大人调养,另许楚大人三日休沐。”

    楚江平得知不是次子闯了祸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对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跪叩三次,敬谢皇恩浩荡。

    待苟梁被人抬回府,楚夫人匆匆赶来,见今晨还好好的儿子此时满脸苍白昏迷不醒,吓得直哭。

    楚江平把童公公的说辞重复了一遍,这才安抚住了他。

    其实,他心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皇帝陛下这么说,次子就绝不能有第二种病法。稍加试探郑太医的口风,得知儿子性命无碍,楚江平心里琢磨着等儿子醒来再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将心中种种疑虑按下不提。

    而郑太医则谨记着童公公之前的吩咐,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苟梁独处,但也借故让伺候的奴仆都退了下去,只自己每隔一个时辰来为他探一探脉象。

    等人都走了,苟梁这才睁开眼睛来。

    第二碗药喝下去之后他就醒了,只是浑身虚软无力,目标也不在身边他干脆装睡到底。

    这一路从皇宫回到护国将军府,苟梁已经把原主的魂体镜像梳理了一遍。

    原主姓楚,名陌,字子归,年方二十,是护国将军府的嫡次子。他素慧聪颖,学富五车,文采斐然,年仅十七岁就蟾宫折桂,是为辰武九年的金科探花郎。

    至于他一个将军府的嫡子,为何不子承父业反而弃武从文,其中缘由却不得不提一提当前世界的特性了。

    这个世界的人有两个性别——男人和双儿。

    所谓双儿,外表与男人相似,但体生双花,可承欢孕子。

    双儿和男子十分好区分,他们生下来眉心便点缀花菱,花菱因不同体质有各样形态,颜色越鲜艳代表双儿发育越好、受孕率越高。

    但因双儿年满十八之后,每月有五日情潮,发作起来便离不得男子左右的缘故,无形之中他们的社会地位无形中便矮了一截。年复一年,在男人们别有居心的控制下,他们彻底沦为男人的附庸。

    而这种社会形态和王权集中的统治息息相关,最根本的体现就在于:

    按照祖制,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在婴孩出生后就要在府衙造册登记性别,谎造性别按律乃是祸及满门的重罪。

    这个时代对双儿有着诸多限制,其中最苛刻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从军,不得参与朝政,也没有继承权。

    当然,为了粉饰太平麻痹人心,双儿也饱受优待。

    他们自出生起就享有一定的特权,不仅在满十岁之前每年能得朝廷五两的抚养金,而且看病有朝廷专设的医馆,不必花钱。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简单粗暴,但十分有效。

    至少民间对于统治者的险恶居心一无所觉,反而感恩戴德,而双儿们对于自己的社会地位也习以为常,再离经叛道的双儿也不敢奢望为自己争取和男人一样的地位和权利。

    原主就是一个双儿,还是双儿中的异类。

    他体征外貌看起来与男子完全无异,双花共生,藏花于□□之中。

    这类人被称之为隐双,也生有花菱,但却不在眉心,具体位置不定。其他方面他们则与双儿相同,只是世间男子审美和喜好的主流定皆以双儿为准,少有喜欢走□□的,是以隐双的存在变得尴尬起来,被视作一种“残疾”。

    原主的花菱生在左胸口,依着乳晕,是形如酒窝的褐红色小坑印记,若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出来。

    按理说,他应该如这世间的隐双们一样,活在世人的偏见和嫁人的忐忑中。能有今日一番施展抱负、与男子同朝为官的机会,全因他生母的一念之差。

    这位楚夫人是将军府的正房继室,生产时难产伤了根基再难有孕。而楚将军的前任夫人又留下一个郎君、一对双胞胎双儿,他生下一个隐双不仅让自己颜面扫地,将军府的继承权更会就此旁落。

    他心高气傲,颇具野心,不甘之下一时动了心思,谎报了原主的性别。

    楚夫人十分强势,从小就对原主要求苛刻。然而楚陌的体质较弱,不是练武的好根骨,比起身体健康强壮的嫡长子,让楚将军非常失望。

    幸运的是,他非常聪明,在文章上颇具玲珑之意,又被生母要求着一刻都不能放松,刻苦勤勉。小小年纪他便崭露头角,拜入名师门下,第一次下场科考便连中双元,最后因年纪小相貌俊的缘故才在进殿之上被定为探花。

    十七岁的探花郎,哪怕实在护国将军府这样的门庭里也是光耀门楣的一桩没事。

    楚将军这一双嫡子,文韬武略样样齐全,为此在同僚之中备受赞誉和羡慕,如此一来对次子无法习武的遗憾便就淡了,日渐对原主重视起来。

    楚夫人为此是又怕又喜。

    怕的是原主隐藏性别涉足朝堂,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就是要杀头的欺君之罪。

    喜的是,护国将军府终于不是楚阡一枝独秀。楚阡是他前头那位留下的嫡长子,比原主年长三岁,所谓虎父无犬子,他不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完全继承了楚将军,有勇有谋,十来岁便跟着楚将军上战场,屡立战功,很得父亲偏爱。

    楚夫人没少为此事较劲,总是以此鞭策原主必须努力,再努力。

    再则,护国将军手中除了兵权,还有世袭的二品侯爵之位,是士族中难得受皇帝陛下重用的人。

    如今楚陌扬眉吐气,楚夫人心想着,那兵权他们母子沾不上手,但那二品侯的位置合该是他儿子的了。

    虽不尽如人意,也总算没白费他多年的苦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夫人对原主的要求更严格些,要让他尽快在朝中站稳脚跟,好让他父亲属意他继承侯位。

    因为年纪小,原主在考取功名之后没有像同科进士一样被外派实干,而是留在了翰林院。

    虽然不像生母那么功利,但原主也十分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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