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六十五章 平坦的郊道上,一骑绝尘。 马蹄声在两旁矮山中踏出阵阵回响,滚滚的尘土里隐约可见一个狼狈的身影。不久后,疾驰在前方的人突然勒住缰绳,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急速返回。 被苟梁丢开的马委委屈屈地原地走动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见白马回旋,忙扬蹄迎了上来。岳谦跳下马,苟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岳谦的错觉,这双眼睛和刚才那匹红马奔向自己的马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抵唇咳了一声,笑得十分温和:“叶兄,怎么不走了?” “走什么,跟在你身后吃土吗?” 苟梁冷笑一声,抢过他腰间别着的扇子给自己拍身上的灰尘。 “岳大侠好大的气性。昨夜我可是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便罢,何必这般作态?” 岳谦闻言,有些尴尬起来。 昨夜岳谦的衣服到底没有找回来,行囊又在山脚下,见他做不出裸着身下山的事,苟梁便将自己的裙子借给了他。岳谦别无选择,谁知下山后被忍了一路的苟梁笑话,说他的屁股蛋子比花姑娘还白,之后还不肯换他的衣服,非要他把裙子洗干净用内力烘干,末了又问他:“岳大侠,方才可觉得凉快?” 苟梁黑历史在手,极尽取笑之能事。 要不是还得靠他当诱饵,岳谦昨夜早把他丢进深山老林里喂蚊子去了。 此时见他生气,岳谦心里就有些气短,毕竟苟梁虽然嘴贱了点,但他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他正要服软,岔道上突然有三匹马改道,争先恐后地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岳谦眼疾手快地带着苟梁往路边避开,却未料到最后一人骑术不精又好胜心强,为走捷径从他们左侧经过,马蹄重重地踩过一个泥坑,泥水飞溅而起,岳谦躲得再快也仍然被溅了好几块污渍—— 岳谦嘴唇一抿,苟梁和他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忍无可忍。 不等苟梁捏起他的绣花针,前方的马突然惨叫一声,马上的人一下子被掀了起来,尖叫着被甩到了地上。 “师弟!!” “唐师弟!” 前头二人大惊,连忙勒马而回。 在他们赶到之前,岳谦已经带着苟梁上前来扶起趴在地上哎哟直叫唤的人,关心道:“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疼死了我……” “师弟,你怎么样?” “唐师弟,伤的要紧吗?” 贺聪和朱凤一匆匆跳下马来。 唐诺瘪着嘴忍住没哭,揉着摔疼的屁股,抽抽鼻子说:“没事。” “早便告诉你不要催马疾行你还非要比试,此番若只摔断手脚还好说,要是破了相师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贺聪数落了他一句,随即对岳谦致谢道:“方才多谢兄台和这位姑娘了。萍水相逢总是缘分,不知该如何称呼二位才好?” 岳谦仿佛不记得刚才就是自己出手打了唐诺的马,坦然地受了他一礼。 “不必客气。”他笑得毫无破绽,“不知三位是否是九冥楼的首徒贺聪师兄和掌门幼子唐诺师弟,还有梵音阁的首徒朱凤一朱师兄?” “正是!” 贺聪看着他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忙问:“不知师弟是?” 岳谦笑道:“南山剑派岳谦,在此见过两位师兄。” 正道五大派关系素来交好,尤其是在有了鲍轼这个共同的敌人之后,门派之间更是联系紧密,彼此称兄道弟。岳谦与贺聪、朱凤一都是门派首徒,地位相当,因为年纪最小这才称对方一声师兄。 朱凤一面露惊喜,“原来是岳师弟!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五年前的会武场,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地相逢。” 贺聪也道:“岳师弟别来无恙!” 苟梁心中暗笑,他的直觉果然没错,什么温润公子,端方如玉?根本就是芝麻馅儿的样子货!( ) 被冷落的唐诺不甘寂寞地嚷道:“原来你就是我爹说的岳无敌,你果真十四岁就打败了我大师兄?” 被打败的大师兄:……有一个不会聊天的小师弟,好累爱。 岳谦笑着说:“唐师弟叫我师兄就好。” 唐诺不高兴地说:“你分明比我还小,他们都叫你无敌兄,我怎么就不能叫了?” 岳谦:“……” 朱凤一很给面子地扭过头才笑起来,却恰好与苟梁打上照面,他忙抱拳道:“姑娘,朱某失礼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见苟梁不答,岳谦便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叶归叶姑娘。” 今晨出发前苟梁就和他说明,自己的仇家不止魔教的左护法一个,若不乔装,将祸害不断,所以请他帮自己遮掩。 岳谦虽心中存疑,但见他一副习以为常完全不觉得别扭的模样,也没有拒绝。 苟梁这么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对他的魔教教主之位虎视眈眈的不止左护法一人,若是他武功全失的事情暴露,魔教中人第一个会把他啃的骨头都不剩。再者,若是不慎暴露了原主的身份,-100好感度的目标大大提剑灭了他,他找谁哭去? 所幸,昨晚把握住了机会让岳谦知道自己是男人,省了一个大麻烦——他可不愿意让岳谦爱上自己,最后却发现他爱的是一个“女人”。 苟梁放下遮着脸的折扇,绝美的容颜让三人惊为天人,一时怔住。 苟梁对于颜杀的效果表示满意,合起扇子点了点岳谦的肩膀,说:“换个地方说话。” 顶着大太阳叙旧的情调他实在欣赏不来。 待到阴凉处歇脚,岳谦才问道:“两位师兄形容匆匆,可是有要事在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