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别蹭我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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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顶层的套房,视野远比五楼要好太多。
傍晚时分,夕阳将云层渲染出渐变的色彩,层层荡漾开来的霞光将天际线浸出温暖的色调,像一幅被镶嵌在落地窗框内的油画。
视线往下能看见附近的森林公园,郁郁葱葱连绵不断。
可惜今天没有下雪,否则白皑皑一片的景色应该会更漂亮。
刑野今天直接先去的片场,行李都是刚从车上拿下来的。
进门后肖州很自觉地没有打扰,他煮好两杯咖啡送到单独的书房,就留在外面收拾行李。
会客室里不时传来行李箱开合的声音。
听起来还挺忙碌的。
裴初知站在书房门边,朝外瞥了眼肖州任劳任怨的忙碌身影,不禁好奇:“你出来拍戏,也只带一个助理吗?”
以前她跟过的某个剧组,男一号不过是个三线艺人,都浩浩荡荡地带了三位助理外加一位司机。
刑野走过来把房门虚掩上:“人少比较方便。剧本带了没?”
“带了,你要看吗?”
裴初知把随身携带的包包放到书桌上,从里面把剧本找出来。
“我不用,台词都记住了。”刑野走到靠窗的双人沙发坐下,“是问你要不要看剧本。”
“我记忆力蛮好的,应该也不用。”
裴初知见房间里唯一的沙发被他霸占了,便转而走到书桌后面的电脑椅坐下,“现在开始吗?”
刑野看她一眼,舌尖抵了下腮帮:“坐那儿干嘛,等我跟你汇报工作?”
说着拍了下沙发的另一边,“过来。”
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生硬,听起来像一句命令。
裴初知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也不是成心想坐得像个老板一样,这不是看那沙发不够宽敞,才好心给他留出自由施展的空间么。
算了,人在屋檐下。
裴初知在心里安慰完自己,就端着马克杯坐到了刑野身边。
刚一坐下来,她就发现这沙发比她想像中还要窄。
他们两人都属于身材很匀称修长的类型,并肩坐下后虽不至于挤得无法动弹,但感觉只要稍微动动腿,就会碰到对方的膝盖。
而且刑野进来后就脱掉了外套,这会儿只单穿了一件薄毛衣。
她只要视线稍往下瞥,就能看见他领口露出来的清晰锁骨,还有单薄布料下面隐隐约约的胸膛轮廓。
电影里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窜进脑海。
晦暗难辨的光影,肌理流畅的线条,还有他浸在黑暗中的凌厉眼神。
奇怪了,以前她不会这样的呀。
裴初知有些难为情了。
她清清嗓子,端起马克杯想用喝咖啡来掩饰正在不断加速的心跳。
刚煮好的咖啡稍微有点烫,她只好把杯子拿近轻轻呼气,形状美好的嘴唇撅成诱人的角度。
像跟人索吻似的。
刑野眸色忽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今天拍吻戏感觉怎么样?”
裴初知哽了一下,借位接吻的画面不可抑制地浮现在眼前。
面前的马克杯升腾起阵阵热度,把她白皙的脸蛋蒸出一抹粉红。
刑野轻哼一声:“看来是很喜欢了,钟礼吻技很好?”
“……”
裴初知莫名其妙,关钟礼什么事?
静了一秒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刑野问的是她与钟礼正式拍摄的那段吻戏。
说实话,她根本没什么印象了。
可裴初知不太喜欢刑野现在说话的语气。
她想了想,觉得反正认识这么久了,她的确不用再在他面前保持谨小慎微的态度。
既然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她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那儿单方面输出。
“钟礼吻技还不错啊,当然肯定比不过刑老师啦。”她故意用了尊称,还转过头一脸崇拜地望向他,语气诚恳,“毕竟刑老师是网友票选最想睡的男人第一名,好厉害好厉害的。”
她这句话说得既娇又嗲,直接让刑野当场愣在那里,张张嘴唇想不到该回敬什么。
裴初知在心里比了个yeah。
皮一下可真开心。
过了好半天,刑野才回过神来般低声笑了笑:“是么?你也想睡?”
裴初知的笑容僵在脸上。
现在的男演员都这么可怕的吗?
刑野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近在咫尺的侵略感几乎要把她挤到沙发外面:“嗯?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夸我厉害吗?”
“不用不用,心领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裴初知果断认怂,脑子里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来了一句,“还记得我是你的粉丝吗?真要睡了的话,你这种行为叫艹粉,很不道德的。”
刑野:“……”
他静了片刻,坐回到之前的位置,声音淡了下来,“行了,对戏。”
裴初知松了口气。
她没想通刑野今天是哪颗药吃错,非得跟她秀一番操作。
结果害得两人分别自损八百,也不知道图什么。
·
正式开始对戏后,两人的态度都严肃了起来。
刑野客串的这个角色在原作中戏份不多,但却贯穿了全文的始终。
他是公司附近一家酒吧的老板,经历不详身份也不详,但从作者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酒吧老板和剧里所有角色都没有感情纠葛,只负责在他们出现感情困惑的时候,偶尔打个酱油露露脸,说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话,为迷途的羔羊们指点迷津。
就是一个起串场功能的角色。
但因为定下由刑野出演,因此编剧将他的性格做了更明显的设定,目前变成了一位看似风流却实则通透的男人。
明天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裴初知扮演的姜南烟被男主角狠心拒绝后,独自来到酒吧买醉。
她心里难过但又不肯轻易示弱,强撑着笑脸调戏酒吧老板,然而对方没像往常那样与她插科打诨,而是专门为她煮了一杯热牛奶,告诉她“回去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结果就因为这一句安慰,姜南烟的情绪全面崩盘,在酒吧里哭得梨花带雨,最后被匆匆赶来的季西宁接走。
裴初知拿马克杯代替酒杯握在手中。
她第一段台词就是絮絮叨叨骂男主那个狗东西没眼光,一大段的台词念下来,全程连句卡顿都没有,流畅而自然。
等她说完台词,刑野并没有急着接下一句。
而是停下来逐字逐字地帮她分析,刚才哪个字的停顿不对,又或是哪个词的重音换换会更好。
不得不说,刑野之所以能站到如此高的位置,所仰仗的并非全靠他的背景与样貌。
在演员的专业方面,他同样表现得无可指摘。
裴初知一边听他指导,一边深深感到佩服。
平时她看剧本时,也会习惯性地记住对方的台词,但通常她只会记开始与结尾那一两句,而根本无法做到刑野那样,将她那段复杂的台词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再一想他可怕的工作量……
裴初知看他一眼,怀疑他根本不用睡觉的。
刑野讲解结束,提醒她:“你再试试。”
“好。”
裴初知也是个悟性高的,重新再说一遍时,效果就很明显比之前提升了许多。不仅如此,她还结合语气与咬字的变化,连动作与表情都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对戏的过程十分顺利,意外出现在即将结束的时候。
裴初知低估了茶几的光滑程度,演到姜南烟把牛奶杯推开时,她就那么轻轻一拂,马克杯竟然贴着茶几的边缘滑了出来。
“砰”的一声,刚好砸到她的脚踝上。
里面的咖啡早已不烫了,可她前几天扭过的脚踝被结结实实砸上那么一下,还是害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刑野立刻站起了身,他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半跪在地上检查她的情况。
残余的咖啡弄脏了裴初知的平底鞋,而袜口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皮肤却白得晃眼。
原本好得差不多的脚踝泛出一抹淡红,好像稍稍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淤青的痕迹。
裴初知低垂下头,望着刑野骨节分明的手指。
纤细脚踝被他握在手中,犹如某种灼热的温度在她的皮肤表层燃烧。
她把脚往回抽了抽:“没、没事的,我助理马上就回来了,她那里有药。”
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像被放进玫瑰糖里裹了一圈,让人心间一颤。
刑野喉结滚动几下,不自然地错开了目光。
他松开手,起身往门边走去:“我这里有药,稍等。”
门缝外传来刑野跟肖州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好像是行李太多,一时找不到药箱在哪儿。
裴初知弯腰把马克杯捡起来,皮肤上还残留着被人碰过的触感,相比起钝痛,倒更像另一种更为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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