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洪承畴边下楼边淡淡说道:“且放心吧,秦川不会过河的。” “延绥不过一贫瘠边地,他不会放着水草丰美沃野千里的河套不顾,而跑过河来占延绥,过了河可就没有黄河天险可言了。” 甘若贤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急忙快步跟上洪承畴。 回到营帐,洪承畴刚入门便道了声:“备笔墨。” “是。” 甘若贤急忙跑到案边,摆好砚台,取出一块碑形徽墨。 洪承畴则坐在案台后面,展开一张素纸,仔细镇平。 然后,他便对着素纸陷入沉思。 甘若贤磨好了墨,小声提醒了一句,然后退了几步。 洪承畴却没有动笔,只依然对着素纸沉思。 良久后,甘若贤忍不住问了句:“督宪要奏议何事?” 洪承畴张了张口:“收支用度,强军之道。” 甘若贤脸色微微一变:“督宪请三思啊。” 洪承畴似乎不为所动,依然静静沉思。 良久,他似乎下定决心,突然提笔蘸墨,落笔生花。 “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总督陕西三边臣洪承畴谨上,奏明秦贼军情,请议强军之道。” “臣驻黄河西岸与秦贼之关帝军对峙二月有余,间或以百船横江强渡,或遣勇将白广恩渡河楔击,奈何贼军火器凶猛,船只稀疏被其火炮击沉,白广恩部亦被火速回援之秦贼堵截袭杀,白广恩与二千无双忠勇之将士悉数阵亡。” “此败缘由臣之草率用兵,恳请陛下降罪,臣万死难咎。” “此际以来,臣以戴罪之身,日观贼行营,夜辗转难安,苦思破敌之道且终有所悟。” “秦贼之强,不在于火器,而在于强军。” “强军之道,不在于统军,而在于粮饷。” “国之战争,不在于兵,在于钱粮。” “钱粮之源,在于土地,而土地……” 写到这,洪承畴的手忽然顿住了,笔尖离素纸不过分厘之间,却怎么也无法落笔。 一旁的甘若贤屏息凝神,定定望着他手上那支笔。 良久,洪承畴像忽然泄了气似的,将手中狼毫随意落在素纸上,自己则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甘若贤则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