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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的柳贵人又是晕了过去。

    “皇上，时间不多了，得赶快决定，保大还是保小？”太医催促道。医者父母心，不能保全两人。也要力争保住一人。

    “保大人！”福临几乎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还补充了一句：“必须保证小欣平安无事，否则你们全都活不成了。”

    “是，皇上。”太医和产婆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进房间去。

    福临第一次感到，当皇上也不是万能的，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转过身扫了一眼皇后她们，目光之森冷，令人全身颤抖。

    惠妃有意低头回避，皇后却深感委屈。这件事也不是她存心为之，只是一个意外。皇后心里甚至怒火，梁悦欣凭什么得到皇上全部的疼爱？有这么的一瞬间，皇后希望梁欣永远不要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直到太医和产婆出来宣布，小主平安无事。福临悬挂的心才放下。当然，在场也有人非常失望的。

    梁悦欣安静地躲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生气。

    福临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失去。

    “还疼吗？”福临一手握小欣的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神里流露的除了心疼就是怜爱。

    梁悦欣没有回应。目光依然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木头一般。

    小欣的痛苦，福临都懂。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想了许久，福临才吐出一句话：“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梁悦欣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泪如泉涌。

    看着小欣伤心欲绝的样子，福临的眼睛也湿润了。他伸手为小欣擦眼泪，俯下身子抱住她。温柔道：“只要你好好的即可，其它的都不重要。”

    这句话完全是出自内心，由心而发。

    当听说小欣有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福临整个人都失去了方寸。那种从心底里传遍全身的恐慌，令他感觉像要失去全世界似的。那种刻骨钻心的害怕在吞噬着他心脏，那一刻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只要小欣好好的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福临紧紧地抱着小欣。顺着她的背。小欣哭得更加伤心了，歇斯底里的。

    良久，直到梁悦欣哭累了，哭不出声音了，才停止哭泣。

    福临小心地帮小欣擦干泪水。为她盖好被子，哄她休息。

    也许是哭累了，梁悦欣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福临一直守在床边，握着小欣的手，陪伴着。但愿有他的陪伴，小欣能睡得稍安稳一些。

    慈宁宫的佛堂里，太后在上香，为她还没出世的皇孙祈福。

    虽然不喜欢梁悦欣，但不代表不承认自己的皇孙。毕竟是皇家的血脉，是她的亲人。还没出世便已离去。也难免伤感。

    太后独自一人跪在佛堂里许久了，久久也不离去。这里一片宁静，若是可以，她希望一直呆在这里。

    托娅担心她的主子，便进内陪伴。

    “太后，你也别太难过了。”托娅上前把太后扶起。

    难过也是没用的。太后长叹一口气，道：“若是他投胎到平凡人家，也许就能平安的出世了。”

    在别人看来孩子的失去是一场意外。但太后心如明镜，她猜测应该不是一场意外。起码，她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太后。这都是命。”

    命？对啊，都是命，改变不了。

    托娅扶着太后出了佛堂，提议出去走走散散心。但太后拒绝了。

    见太后还是很伤心的样子。托娅又提议问：“太后，要不要去看看佟妃的皇子，或者惠妃的公主？”

    太后摇摇头，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

    虽然皇孙还是有，但若是在平凡人家，也许她已是孙子满堂。更加热闹了。这些年，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数。那些都是意外吗？自然不是。宫里的斗争向来如此，风从来就没有停过。

    每次宫里有孩子夭折，太后都会呆在佛堂半天。太后心里的苦，托娅非常理解。但同样是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太后身边，陪她说说话，减轻她的痛苦。

    “皇上怎么处理这事？”太后想了想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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