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哈兰伯爵的帐篷] “你疯了!”理查亲王气急败坏地大吼:“答应你,陛下也……” 亲王紧紧攥着拳头,终究没有把那个词说出口。 “也疯了?”西格弗德语气冷静,眼神却迸射出癫狂。 理查亲王气得双肩发抖,他盯着西格弗德看了好一会,怒不可遏地甩手离去。 帐篷里只剩下金发青年和栗发青年两人。 “徒步搏兽,灵巧第一,凡是妨碍活动的东西都不能穿。”法南娴熟地为西格弗德卸去护具:“腕甲也脱掉,少一分重量就多一分胜算。” 西格弗德默默点头。 法南单膝跪地,解下西格弗德的胫甲:“亲王殿下把你视为他的人,所以才会说刚才那些话。” “我是陛下的人。”西格弗德态度生硬地回答。 法南长长叹气:“孤傲和好胜是你的致命弱点,你自己最清楚,只是改不掉——或者说不想改。” 西格弗德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一个人的能力总归是有限的,别把所有人都推向对立面。”法南给西格弗德重新绑紧靴带:“而且……” “好了,别再说了,有完没完?”这次轮到西格弗德恼羞成怒:“再怎么样,不是还有你吗?” “那哪够呢?”法南摇头:“我的能力同样是有限的。” “不。”西格弗德接过长矛,转身避开和法南的视线接触:“真正的朋友,一个就足够。” …… [皇室看台] 理查亲王一次三个台阶,箭步走上观礼台。 洛泰尔公爵起身向亲王致意,皇后看到亲王也十分高兴,唯有皇帝面无表情。 刚上看台,理查亲王立刻迎上妹妹哀求的目光。他向着伊丽莎白公主微微点头,放慢脚步,沉稳地走到宝座前方。 “陛下。”理查亲王向皇帝行礼:“徒步搏兽太过危险,哈兰伯爵只是一时冲动,并未经过考虑。他已有悔意,望陛下收回谕令!” “悔意。”皇帝饶有兴致反问:“真的吗?” 理查亲王不敢接话往下说,硬着头皮搬出其他理由:“陛下,放任哈兰伯爵孤身、徒步与猛兽角斗,无异于放任他自杀。万一哈兰伯爵失手,他的灵魂就只能在地狱煎熬,就算是最终审判到来时也无法得到救赎。请您三思,陛下。” 伊丽莎白公主也噙着眼泪哀求:“是呀,您不是最欣赏哈兰伯爵吗?爸爸?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自杀?求您!” 皇帝的目光扫过他的一儿一女,看向身后侍立的、穿着黑色天鹅绒教袍的老者:“你说呢?” 皇帝的私人牧师、米迦勒修会的[安布罗斯]修士向前一步,恭谨回禀:“陛下是公教会的至尊领袖和保护人,假使哈兰伯爵真的遭遇不幸,那么是否属于自杀也应由陛下裁决。” 虽然询问的对象是私人牧师,皇帝的目光却回到并停留在亲王身上,令后者如芒在背。 看台变得安静,皇帝微微颔首,安布罗斯修士倒着退回原位。 皇帝看向猎场,轻描淡写地说:“那就不算。” 卡斯提尔半岛的冬天寒风呼啸,但理查亲王的额头不知不觉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理查亲王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皇帝,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太迟了,象征角斗士入场的旋律已经奏响。 “看呀。”皇帝轻声说:“你口中有悔意的人——来了。”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