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不慌不忙地一只手固定住两块碎瓷片,不让它们散开,另一只手用镊子夹过一个棉球,轻轻蘸取了一点丙酮溶液,将溢出来的粘合剂轻轻擦拭干净。 这只南宋瓷碗总共只有五块碎片,覃小天依旧用了一整个上午才将它们粘接完毕。 直到此时,他才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看。 “咦?尤老师和石老师呢?” 覃小天吃了一惊,这两人怎么不见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恍然大悟, “都十二点半了,肯定都去食堂吃饭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又看了看向南。 向南依旧低着头,脸上表情认真而又专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手里的那件南宋龙泉窑蟠龙瓶,似乎还是在做仿釉处理。 想了想,覃小天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了。 “修复狂人啊,一会儿还是给向老师带饭上来好了。” 他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向南一眼,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修复室,顺便将门也给带上了。 覃小天一走,修复室里就更加安静了。 向南凝眉看着手里的这件蟠龙瓶,心里面也在暗自嘀咕: “龙泉窑瓷器的仿釉,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啊!” 当然,向南所谓的“复杂”,并不是指修复手法。 实际上,同一个类型的古陶瓷器物,它们在仿釉工艺的处理上,步骤都是一样的。 比如说做高温釉下彩,都是先涂盖上彩绘,然后再喷上丙烯罩光釉。 但难就难在,这彩绘上。 每个修复师的美术功底不同,那么他做出来的彩绘效果就不一样,这就直接决定了古陶瓷器物修复效果的好坏。 向南如今遇到的,就是类似的问题。 他所说的复杂,倒不是彩绘,而是频繁地调色。 之前就说过,向南手中的这件南宋龙泉窑蟠龙瓶,并不是单纯的青色,在瓶身上下,它的颜色是有深浅浓淡之分的。 这就意味着,一条稍微长一些的碎片粘接部位,也许它的颜色就跨越了好几个色阶。 那么,向南在给这条裂缝仿釉之时,就需要不停地调制颜色,以使得仿釉之后的粘接部位上的颜色,和周围的颜色,能够自然融合。 当然了,这一点小问题,倒也难不倒向南。 他毕竟还有一个身份是古书画修复专家,对于各种颜料和颜色,比一般的古陶瓷修复师,那要敏感得多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