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一个夜晚,张晨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房间外面只要稍有动静,他就会从上跳起来,怀疑是不是顾淑芳下楼来了,有时候又疑心自己听到了头顶,顾淑芳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有一两次,还跺跺脚,张晨不知道是自己的幻听还是确有其事。 顾淑芳的房间里铺着地毯,照理说,自己是听不到她的动静的。 张晨躺在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胡思乱想。 到了凌晨两点多钟,张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突然被惊醒,他听到了女人嘤嘤的哭声,张晨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听到了,坐在上仔细地听听,确实是有人在哭,这哭声,分明就是顾淑芳, 张晨心想,完了完了,顾淑芳这没完没了的哭泣,不管是小林还是彩珍她们,一定都会听到,她们听到,明天符总就会知道。 符总听完两个外甥女的报告,一定会起疑,为什么顾淑芳在家里,好好的会发神经,半夜里哭。 他一定会去仔细地了解,这一了解,自己和顾淑芳交往的蛛丝马迹,说不定就会被符总扑捉到。 张晨下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门,尽管他已经放轻手脚,门还是“嘎”地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要知道这时候四周都是一片片支棱的耳朵,在听着顾淑芳哭泣的同时,也兼听其他的一切,有任何的响动,都不会被他们放过。 张晨拉着门把手的手停住了,不敢继续,他就那样站在一条七八公分宽的门缝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月光从门缝里倒了进来,把他劈成两半,就像他此刻的心,犹豫着、迟疑着,一半想往前进,一半想退缩回去。 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去,和顾淑芳说一会话,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可以劝她不要哭了。 但让张晨害怕的是,他不知道和聆听的耳朵在一起的,是不是还有警觉的眼睛,自己放轻手脚,即使能逃过他们的耳朵,但能不能同时躲过他们的眼睛? 还有那个要命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上去,还能不能下来,特别是在顾淑芳要挟了他之后,他现在上去,给顾淑芳的感觉,太像是已经妥协了,退缩了,完全被招安了,无条件地接受了顾淑芳的要求,那就是乖,听话,不要走,留下来做她的小白脸。 那我张晨,成了什么了? 顾淑芳继续嘤嘤地哭,她的哭声若隐若现,有时候仿佛很远,有时候又很近,张晨站在那里,不停地颤栗,他觉得顾淑芳哭着哭着说不定就会哭下楼。 他太害怕顾淑芳泣不成声地来到他的门前了,如果那样,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和符总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或者,根本就没人要听你解释,这种事,大家都了然于,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还用你罗里吧嗦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