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别不拿我当外人-《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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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习惯了香菜的拒绝与无情,听到这样的话,苏思远还是挺受伤的,玻璃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香菜又往他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你跟你的女伴失散了吧?你都多大人了,还会走丢。”

    苏思远出来应酬,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带女伴?但此刻苏思远的女伴并不在他身边。这是苏思远心上的另一道伤痛。

    苏思诺作为苏思远的女伴出席江映雪的生日宴会,早在进场的第一时间,她就把身边的男人丢下来,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去了。

    苏思诺是个颜值控。自打第一次见荣鞅时。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她是个眼尖的,瞧见荣鞅身边没带女伴,就舔着脸凑到了她身边。

    还别说,这两人同框出境。好看的跟一幅画似的。

    荣鞅对苏思诺不来电。当她是客人。对她的态度客客气气的,还带着明显的疏离。苏思诺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巴结着她似的。

    香菜在心里同时为这两人默哀。荣鞅显然被苏思诺缠得不耐烦了,而苏思诺好像没注意到这一点,更是浑然不觉投在自己身上的一道杀人视线——

    只要是接近荣鞅的女人,对她们,江映雪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她招来一个跟她一样做男装打扮平时很巴结她的百悦门女子,暗中吩咐她一些事情。就见那名女子去吧台端了一个托盘,将托盘上的四只高脚杯斟满了红酒,她端着那四杯红酒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快到一个人跟前的时候,她脚下突然打了一个趄趔,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将手上的托盘扔到了身前那个穿着浅绿色洋装的女人身上。

    “啊——”

    会场上,爆发出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紧接着就是托盘掉在地上的哐当声,和被子落在地上摔碎的脆响。

    被酒水从头淋到脚的苏思诺张大嘴满眼难以置信的凝固在原地,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色的洋装,红酒洒在她身上,酒渍格外显眼。

    酒水毁了她精心烫卷的发丝,花了她施满粉黛的精致妆容,打湿她出门前挑选了好久的洋装。

    苏思诺一身狼狈,从来没有遭遇过比此刻还要难堪的情形,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不该庆幸泼在自己身上的是红酒而不是红油漆。

    将她的神识从虚空中拉回来的不是罪魁祸首一句紧接着又一句的“对不起”,而是对着她闪烁不断的镁光灯和照相机快门的声音,看着那些追求八卦新闻的记者对着狼狈的自己一顿猛拍,苏思诺脸色一变再变,别说钻地缝了,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样的她要是见了报,苏家的脸都要被她一个人给丢光了,而且她爷爷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她,甚至将她一个人打发回香港!

    苏思诺想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不要拍了”,可恐惧和耻辱一起淹没了她,像是被一只大手卡住了喉咙,竟发不出半点声音。想拔腿逃开众人的视线,她腿软的根本迈不动脚。

    就在她不是如何是好时,一件外套罩在了她头上,将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视线被挡住,苏思诺终于忍不住泪崩了。

    碰着这样的事儿,苏思远真是脑袋都快炸了。就算苏思诺再不济,好歹跟他也是血亲,他这时候要是不出面帮忙,这事儿要是传到他们那位老爷子的耳朵里,不止苏思诺吃不了兜着走,他也要遭殃。

    他一手护着苏思诺,一手挡着最靠前的那名记者的照相机镜头,“别拍了,都别拍了——”

    这要是在香港,就算是活的不耐烦的记者也不敢用镜头将苏思诺这么狼狈的一面记录下来。他这位孙二少爷的话也相当于是一支令箭,多少会管点用。可是在沪市,谁知道他们是哪家的孙小姐跟孙少爷啊,就算他们自报家门,也不一定有人了解他们的家世背景。

    藤彦堂出面,抬手就那么比划了一下,周围的记者陆陆续续将相继的镜头从苏思诺和苏思远身上挪开,云淡风轻间自有一股荡然霸气。

    他面带歉然的微笑,说话时悠然的口气重有一股郑重其事的味道。“今天是雪皇小姐的诞辰,是个高兴、值得庆祝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百悦门的疏忽,我向这位小姐和先生说一声抱歉,请各位记者朋友也给藤某一个面子,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请大家多多关注今日的主角,雪皇小姐。”

    藤彦堂怎会不知这出闹剧是江映雪那个醋意大发的女人故意搞出来的小动作,他破天荒竟没有生气。却是在想如果类似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香菜会不会也会为了争风吃醋而耍一些小手段……

    叫人打扫的事,轮不着他操心,为了向苏家的这对堂兄妹表示歉意,他亲自将这二位送离。拐回来的时候就见某人在餐台前鬼鬼祟祟。可着劲儿的往一个大口袋里塞寿桃。

    这盘子里摆的寿桃跟刚从蟠桃园里摘出来的似的。又大又新鲜,浑身透着一股仙灵之气,勾得香菜一肚子馋虫直骚动。

    她正做贼似的把寿桃一个一个往口袋里塞。一只大手忽的从她身侧伸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腕,她那只手上还抓了一只桃儿。

    不用回头,香菜就知道抓包的人是藤彦堂。她以为这个男人第一句话会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之类的打击人的话,却没想他提着她的手臂看着她手上虎口处那道未愈合的伤疤,拧着眉头如是道:

    “你养了这么多天,手上的伤怎么不见好啊?”

    这口气听着像是在影射她请假时间太长。这男人就是爱用这种别扭的方式关心她。

    香菜将手腕从他大手里抽出来,当着他的面将那只桃儿装进口袋里,丁点儿不觉害臊,还忒不要脸的说:“多吃几个桃儿就好了。”

    “为了不来上班,你故意自残吧?”旁人他不敢保证,但他绝对相信香菜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你要真不想在百悦门干,直接给我递交一份辞职信就行了,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

    一听藤彦堂这种装大度的口气,香菜就一阵恼火,“我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么。”她气哼哼的故作高深,“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姐的世界你不懂。”

    藤彦堂一时间啼笑皆非,抓起那只被她掏空的果盘,对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做贼的香菜道:“你这是到我这儿浑水摸鱼来了,还是打秋风来了?”

    香菜抻着口袋,装模作样道:“哎呀,你的桃子怎么跑我口袋里来了?看在桃子跟我这么有缘的份儿上,你就放它们一条生路,让它们跟我走吧。”

    这丫头的无耻与无赖,再一次刷新了藤彦堂对三观的认知。

    “我求你放它们一条生路吧!”

    “好,我这就到外面去把它们放生!”

    藤彦堂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眼睁睁看着香菜将收紧的口袋背在了身上。他怀疑口袋上的线绳都能把这丫头的两条小肩膀给勒断了。她到底装了多少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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