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爸妈说我年纪小-《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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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姚姑娘头也不回的走远,钱宝才敢跟福伯大声抱怨,“那姓姚的不就是雪皇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么。神气什么呀!每次来打包饭菜都不给钱,她们凭什么呀!”

    福伯好脾气道:“咱们楼里不差那几个钱儿,姚姑娘把饭带回去,也是给江小姐吃的。不碍不碍。”

    钱宝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他不是不知道江映雪是他们大老板荣鞅的女人,可这女人在他们酒楼吃饭总不能跟在她自己家吃饭一样吧,要是这酒楼是她家开的,他心里还真没有那么多怨言。

    “福伯,也就你看得起她。咱们爷要真是在乎雪皇。怎么不见爷一次带她到楼上吃饭!”

    福伯老了,早就没钱宝那样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劲儿了,再说他的脾气本来就好,有些事情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得不承认,钱宝那话说对了。

    他只是荣家的一个老管家,不敢对荣鞅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不过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怎么说他也是看着荣鞅长大的,他敢说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荣记商会的荣爷。

    纵使江映雪名利双收,在沪市也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就算日后她想金盆洗手,也改变不了她曾是出身风月场这一现实。荣鞅要是对她真有那个心思,早就把她迎到荣家做小了。

    他心里明白的这些事,却不会对外人道。

    福伯见香菜一个人架着醉醺醺的渠老板往外走,忙上前帮忙。

    香菜对他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我们那桌的账,回头你管渠老板要,桌上的剩菜,帮我打包。我待会儿过来拿。”

    刚走了一个吃饭不给钱的,这又来了俩。钱宝气歪了鼻子,瞪了一阵香菜,鼓了鼓腮帮子,被香菜回瞪了一眼后,便噤若寒蝉了。

    把渠老板架回蛋糕店,香菜把他往沙发上一丢,甩甩胳膊扭扭脖子活动筋骨。

    一旁得小李给小张投了个略带怂恿的眼神,接收到讯号的小张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小李目光变得凶狠,小张这才有所行动。

    小张把椅子搬到香菜跟前,显得颇为殷勤。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香菜没有接受他的讨好,站着问他,“干什么?”

    小张干笑道:“小林呐,你看你这些天拿了不少提成,也不请我们哥俩儿喝几口去?今天晚上百悦门的门票搞特价,要不咱们哥仨一起去?”

    香菜瞄了一眼一旁状似若无其事的小李,顿时心中一片了然。

    这俩人无非就是想找她当冤大头,合起伙来狠狠地宰她一顿。

    看来他们还是不了解香菜,他们不知道她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

    香菜一本正经对小张道:“我爸妈说我年纪小,不该去百悦门那种地方。”

    她对小张和小李挥挥手,便飘然而去,到荣记酒楼拿福伯给她打包的剩饭剩菜,带着剩饭剩菜,去了世和医院。

    ……华丽的分割线……

    自从渠老板单方面的跟香菜交心后,对她更加视若己出了。

    他放心的把蛋糕店里的备份钥匙交给了香菜,这样的话。早上的时候,他也可以偷个懒了。

    这天早上,香菜一个人看店。

    店里来个客人。

    这人不是渠司令蛋糕店的常客,香菜却记得她这张脸。

    上回在荣记酒楼吃饭。香菜有幸跟她坐隔壁。

    此人正是被钱宝抱怨过的姚姑娘。

    姚姑娘仍旧是一身花枝招展,她似乎特别钟爱颜色鲜艳的旗袍,今个儿穿的是一身玫红色开叉旗袍。

    她兴致勃勃的围着货架转来转去,一看到货架上头陈列的各式各样的蛋糕便移不开眼了。

    “哎呀,真好看!”

    眼瞅着姚姑娘要染指一块用樱桃点缀的小蛋糕。香菜放大声音刻意提醒了一句,“只能看不能摸。”

    兴致被打扰,姚姑娘蛮不高兴。

    她拉长着脸,甩着手里的帕子,把货架上的蛋糕种类挨个儿指了一通,扮阔尖声道:“把这些蛋糕,一样都给我来一个!”

    香菜把十几种蛋糕,统统打包在一个盒子里面,“一共二百一,”念着这些蛋糕是昨天剩下的。她又道,“不要你零头了,给两百就行了。”

    姚姑娘神色很不以为然,好像香菜在她面前算错了一道极其简单的算数题一样,那眼神里充满了对香菜的不屑。她本想神气活现的亮出身份,好好的对香菜说教一番,仔细一想,她何必要对一个小角色浪费口舌,还不如省点力气在其他有些身份的人面前摆谱儿呐。

    香菜怎会看不出来这位姑娘对她有情绪。

    打姚姑娘进蛋糕店到现在,那张脸上的表情多的。给她一个表情包恐怕都不够她用。

    姚姑娘翘着兰花指,指着蛋糕店对面的那座巍峨的酒楼,“看到没有,你去荣记酒楼找福伯。报上我姚姑娘的名号,他就把钱给你了。”

    香菜一怔,这丫吃霸王餐居然吃到她头上来了!

    她默默地把包装好的蛋糕盒拆开,把盒子里头的蛋糕分门别类,重新摆放到货架上。

    姚姑娘傻眼了,眼睁睁看着香菜把她挑好的蛋糕重新归位。

    “你——”姚姑娘气极了。跺着脚歇斯底里尖声嚷嚷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香菜懒懒瞟她一眼,“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眼下的人让姚姑娘气蒙了,她自认是江映雪跟前的红人,只要她在外头搬出“雪皇”的名号,还从来没有人不敢买她的账!

    “我不管你是谁,”香菜不卑不亢,凛然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白喝的东西。”

    姚姑娘理直气壮,“我又没说要白吃你们家的东西,我不是让你去荣记酒楼找福伯要钱了吗!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香菜截住她的话,“你出来买东西,凭什么叫别人花钱为买单?别说是江映雪了,就算荣鞅本人来了,他不给钱,就拿不走我做的蛋糕。”

    姚姑娘气红了双眼,自从在江映雪身边有了一席之地后,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你是故意给我难堪吧!”

    香菜可是铁面无私,又不以权谋私,面对姚姑娘的控诉,她不由失笑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何来故意一说?你要是不懂这世道,就麻烦你到大街上走一遭,看看别人买东西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要是随便搬出哪个大人物的名号就能当钱花当饭吃,那路上就没有叫花子了。”

    被香菜说教一番,姚姑娘不但没有罪恶感,反而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什么东西,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摔门离去。

    不大一会儿,姚姑娘带了个男人来。

    此人皮肤黝黑,一脸凶相,身材魁梧,长得人高马大。

    一进门,这男人就粗声粗气道:“就是这儿吧?”

    “就是这儿!”姚姑娘的模样比她带来的人还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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