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后绪方一刀斋也就不用再费那个力去参加‘御前试合’了。” 难得说出一句俏皮话的琳,将在场的不少人都逗笑了。 连绪方也跟着露出淡淡的微笑。 但在微笑过后,绪方在心中暗道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完完整整地打完这“御前试合”呢…… 说罢,绪方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的钱袋。 …… …… 与此同时—— 江户,某座气派的宅邸内—— 啪,啪,啪…… 赤足踩在榻榻米上的闷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一名年纪还不算太老的中年人缓步朝放置在房间内一角的房间走去。 这中年人的额头宽阔,略略下垂的眼角上堆着淡淡的细纹,下巴上垂着一把短短的胡须。 因为刚从浴室出来的缘故,其身上仍萦绕着淡淡的热气。 同时也因为这中年人才刚刚洗完澡的原因,他那剃着月代的头发自然地披散着,没有扎成发髻。 在缓步走到位于房间一角的这面镜子前后,中年人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面很大的立镜,这中年人的身高不算很高,其身影刚好可以倒映在这面立镜之中。 透过这面镜子,中年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色,和数个月前相比,要憔悴了些。 自己双眼的下眼眶处,更是有着淡淡的黑印。 这不是什么沾到眼眶上的黑印,而是自然形成的黑眼圈。 中年人抬起手摸了摸位于自己右眼下眼眶的黑眼圈。 尽管眼睛的周围出现了黑圈儿,但中年人双眼的眼瞳中却仍旧放射着高傲和刚强的光彩。 这淡淡的黑眼圈反而衬托了中年人眼中那炫目的光亮。 简单地查看了下自己现在的脸色后,中年人将视线从身前的这面立镜上收回,然后缓步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案旁,在这张桌案旁盘膝坐下。 这张桌案上摆设着笔墨纸砚,并铺着一张纸。 这张纸上有一半的位置已经铺上了如蝌蚪般细小的字眼。 在桌案边坐定后,中年人拿起搁置在笔山上的毛笔,继续在这张纸上书写着什么。 毛笔在纸张上滑动的细响与蜡烛燃烧的声音支配室内。 房外没有半点噪音,这座房内也没有除了这中年人之外的第二个人。 房间内只有这中年人一人。 只可惜这份寂静没过多久,便被房外的一道年轻地不得了的嗓音给打破了。 “老中大人。是我。” 这道年轻的嗓音刚落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毛笔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 “立花,进来吧。” “是。” 哗。 纸拉门被拉开的声音紧随在恭敬的应和声之后响起。 房间的纸拉门被拉开。 拉开房门的人,是一名年纪大概只刚过20岁、单膝跪在房外的青年。 站起身、进房、重新单膝跪下、把房门关上、面向中年人——这一系列的动作从头至尾都带着一股优雅的气息,任何一个外人看着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老中大人。”青年道,“我已将‘明日正午举行餐宴’的消息通知了若年寄大人们。” 若年寄——直属于将军的仅次于老中的重要职务,管理老中职权范围以外的官员。 目前幕府在职的若年寄,统共有4人。 青年的话音刚落,中年人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立花,辛苦你了。” 被这名青年称作“老中”,这中年人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了——正是幕府的现任老中:松平定信。 而这名青年则是松平定信的小姓:立花雄马。 立花的年纪虽轻,但因文武双全、聪明伶俐的缘故,早早地就被定信提拔为了身边的小姓,专门负责替定信做一下杂事。 立花仪表堂堂,虽是中和一刀流的免许皆传持有者,但肌肤白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精通剑术的武家子弟。 因为立花的容貌俊秀,所以有不少好事之人戏称定信是看中了立花的容貌,才将立花提拔为自己的小姓。 有权有势者,将自己相中的美男提拔为小姓——这也不算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但对定信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些都只是谣言,是或有心或无意地抹黑松平定信的无稽之谈。 对定信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松平定信是一个对他人、以及对自己多么严格的人。 对于美色,定信一向都抱持着“没有太大兴趣”的态度。 在道出一声“辛苦你了”之后,定信紧接着说道: “立花。” “在。”立花赶忙应道。 “明明要和若年寄们举行餐宴,并就政务进行新一轮的探讨。” “明天说不定会很累,再加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是。”立花在高声应了声“是”后,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了看身前的定信……准确点来说是看了看定信那有些憔悴的脸,已经眼眶周围那明显比之前要深上了一些的黑眼圈后,用带着几分担忧之色在内的语气说道: 第(2/3)页